沈珺薇語調平緩,每一個字都清晰有力,如同一把錘子狠狠砸在對方最敏感的地方。
方知槐心裡猛地一緊,急忙搖頭否認,語氣帶了幾分慌亂。
方知槐乍聽之下頓時心中一驚,腦海中迅速閃過無數念頭。
他趕忙揮舞雙手錶示否定,臉上的肌肉因為緊張而微微抽搐,甚至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不,不……事情不可能變成那樣!你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盡管他嘴硬,但仍掩蓋不住內心的恐懼。
“不可能的!你只是個飛墨侯,還是靠著陛下臉面封的虛職,怎麼可能左右科考的事情?”
“絕對不可能!”
方知槐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了出來,“你,沈珺薇,不過是個徒有其表的飛墨侯罷了!你的頭銜完全是因為攀附聖眷才得到的虛名而已,又怎麼可能幹涉得了關乎朝廷命脈的科舉大計?簡直荒謬至極!”
秋雨立刻嗆了回去:“什麼叫臉面?飛墨侯可是立下過實實在在軍功的!”
秋雨聽到這裡當即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反擊過去:“什麼是‘靠臉面’?飛墨侯不僅智謀超群,更是在戰場上拼盡全力,用鮮血和性命贏得了一次又一次勝利!這些戰績都是實打實的榮耀,豈是你這等庸人可以用一句輕飄飄的詆毀否定掉的?”
沈珺薇冷冷接話:“我的確無法直接幹涉科舉,但我確實有機會跟陛下溝通,也認識一些門路。”
沈珺薇並未理會秋雨的插話,而是繼續以冷峻的語調緩緩說道:“我承認,我無法繞過既定規則直接幹預科舉事務。但是,作為飛墨侯,我有權覲見陛下,並透過恰當渠道施加影響力。這些資源和人脈並不是空談,而是切實存在的優勢。”
“你覺得,我要是把這些事都告知陛下,你還能有機會踏上考場嗎?”
“所以,”沈珺薇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銳利如劍,“若我真的把今日發生的一切上報給陛下,並且讓你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動作公之於眾,你還能安然無恙地踏入考場參加選拔嗎?你還認為自己的仕途能夠毫發無損嗎?”
眼看著方知槐面如土色、嘴唇顫抖,沈珺薇才緩緩下了最後裁決。
隨著沈珺薇話音落下,方知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唇瓣不停地哆嗦,彷彿全身血液都被抽幹一般。
那一雙驚恐萬狀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沈珺薇,彷彿在期待,又彷彿在絕望掙紮。
沈珺薇靜靜注視著他,良久之後,方才吐出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宛如一道審判令將他的命運徹底塵埃落定。
“入仕為官的底線,首要是德行過關。就憑你的品行,若是進了朝廷為官,你覺得百姓還能相信官員真心為民服務?”
沈珺薇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冷峻,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刃一般鋒利,直直刺向方知槐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