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語如同刀刃一般直刺人心,帶著無法反駁的力量。
而趴伏在地上的方知槐,則是渾身癱軟無力,連抬頭看人的勇氣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迴旋餘地,陷入了一個死局般的困境,但心中仍存著最後的一絲僥幸心理。
他不願輕易認輸,總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
“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關系?”
他的聲音低啞沙啞,彷彿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難不成大魏的律法禁止男人養外室?難道我就不能有幾個親近的人嗎?”
他的問題似乎問得振振有詞,其實不過是強詞奪理罷了。
他又繼續說道:“而且——大魏的律法禁止說謊嗎?禁止趕妻子出門嗎?”
他的話充滿了挑釁意味,像是在試圖挑戰沈珺薇的權威。
緊接著,他冷笑了一聲,滿臉不屑地補充道:“就算你們調查到了所謂的真相,又能拿我怎麼辦呢?”
一字一句聽得沈珺薇心裡一震,她緊緊攥著輪椅的扶手,指節泛白得像是要裂開一樣。
她從未想過,一個人竟可以如此無恥,如此厚顏無恥到無視道德與底線的地步。
律法條文繁多複雜,每一條細則似乎都被精心設計以維護正義。
可偏偏在這種時候,所有的法律條款看起來竟是如此蒼白無力,沒有任何一條能夠釘死方知槐的罪行。
沈珺薇的眼神越發陰沉,胸膛中燃燒著憤怒與無奈交織的情緒,卻又不得不承認現狀讓她束手無策。
就在此時,九娘忽然仰頭大笑起來。
笑聲尖銳且悲愴,彷彿是對過去種種不公平遭遇的一種釋放。
她盯著方知槐,目光淩厲如同利劍,冷聲說道:“什麼你把我趕走?我告訴你,是我要休了你!從今往後,我和你方知槐一刀兩斷,生老病死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透著決絕之意,讓人聽後不由得心驚膽寒。
話音未落,她居然扯下一塊裙擺,動作迅速而堅決。
然後,她咬破指尖,用鮮血書寫一封休書。
鮮血滴落在布料上,迅速暈染開來,形成歪斜卻觸目驚心的文字。
“麻煩飛墨侯和諸位街坊做個見證,從今日起,聶九娘與方知槐再無瓜葛。”
她的聲音高昂堅定,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無不感嘆她的剛烈果斷。
休書書寫完畢後,她將布塊高高舉起,展示給眾人看,彷彿是在宣告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隨後,她轉身沖沈珺薇重重磕了個頭,額頭撞擊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塵土飛揚間,她的聲音略顯哽咽,但依舊鎮定:“飛墨侯大人,民女明白,您想替民女討回公道。可惜啊,有些事情法理確實管不到。”
“要不是您在這兒壓陣,就算民女手裡握著這些證據,只怕也沒法洗清那些潑在我身上的髒水。”
“若非飛墨侯您在此坐鎮,為我撐腰,哪怕我手中掌握著這些至關重要的證據,恐怕也難以澄清那些無端潑向我的汙衊與誹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