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眾矢之的
圍觀的人群也開始竊竊私語。
“就是啊，要是真想養外室，肯定得藏得遠遠的，怎麼可能放在自己家門口？”
人群角落裡，一個年輕的男子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朋友，低聲嘟囔道：“這道理明擺著嘛！如果方知槐真要包養什麼人，總不能直接把她安頓在自己的宅子裡吧？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把秘密攤開給所有人看一樣笨拙，誰會這麼幹呢？”
他的話語帶著些許調侃，也隱含著對於某些荒唐傳言的不滿。
“方知槐向來溫和有禮，倒是九娘脾氣火爆得很，一點小事就能惹毛她。”
另一邊，一名穿著樸素的婦人搖了搖頭，嘆氣道：“你們別看方公子平時那副謙遜的模樣，其實根本沒做錯什麼啊。反倒是九娘動不動就雷霆大怒，上次不過是誰多看了兩眼秋雨冬雲小姐，她就沖上去撒潑耍賴，當街鬧了一場。這種事情可不少見，她怎麼現在還能信口雌黃？真是可憐方公子啊。”
“沒錯，要是我家裡有這麼個愛吃醋的老婆，我也不敢說實話啊。”
站在婦人身旁的一位胖商販聞言嘿嘿一笑，接過話茬道：“哈哈，這話說到點子上了！娶了個兇巴巴的媳婦回家，誰還能活得痛快？方知槐這次估計也是憋了一肚子委屈才忍住不說的。不然換了我，只怕早就掀桌子了！”
他的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同情還是在嘲笑。
“飛墨侯可能是好心插手管這事，但我希望她可別好心辦壞事。”
一位老者摸了摸胡須，眉頭微皺地分析道：“畢竟，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旁人哪能清楚真相？雖然飛墨侯出身顯赫、地位尊貴，但這畢竟是內宅之爭。若是偏聽偏信，搞不好反而害了別人。”
他說得語重心長，引來周圍一片附和的聲音。
“這誰說得準呢？你們忘了飛墨侯之前的事了嗎？說不定她跟九娘是同一路人。”
忽然，有人壓低聲音提出了質疑。
“聽說飛墨侯年輕的時候也有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據說當年為了扳倒某位側妃不惜用盡手段……”
說話的人刻意放慢節奏，每個字都像是錘子敲擊在空氣裡，透出幾分神秘莫測的意味，“咱們是不是該想想，會不會是因為某種共鳴，她才會急著幫九娘撐腰呢？”
“對啊，人往往都會幫跟自己相似的人，搞不好她真的不分青紅皂白站在九娘那邊了。”
隨即，另外幾個人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這個可能性很高啊！飛墨侯既然以前有過類似的經歷，自然更理解九孃的感受。至於事實究竟如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這些議論傳進沈珺薇、秋雨冬雲、方知槐、菲兒以及九孃的耳朵裡。
各種各樣的風聲彙聚到一起，讓每個人的神色變得更加複雜。
沈珺薇只是面無表情地聽著，並未表露任何情緒；秋雨冬雲則輕撫袖口，雙眸幽靜如潭水般注視著局勢的發展；方知槐嘴角揚起幾許得意之色，顯然對自己的佈局感到滿意；而菲兒緊咬嘴唇，憂慮地盯著人群中的種種反應。
與此同時，九孃的臉龐逐漸泛紅，眼神閃躲不定，顯得格外侷促不安。
九娘頓時滿臉愧疚，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握緊雙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絲毫不覺得疼痛。
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指指點點與猜測聲浪，她內心深處升起一股濃濃的羞恥感。
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猜忌如今彷彿化作了利刃，一次次割裂她的心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