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平淡,卻帶著些許意味深長的味道:“這就像在店裡幫忙似的,我也只見過夥計巴心巴肝地幹活討好掌櫃,什麼時候見過夥計趾高氣揚地指使掌櫃的幹活?”
族長等人被嗆得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接下來還能說什麼。
他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彼此之間交換著複雜的眼神,氣氛一時尷尬到了極點。
似乎每一個字都被卡在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過了許久,族長才勉強擠出一句:“沈珺薇,你真的如此冷酷無情嗎?”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幹澀,甚至夾雜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顫抖,好像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這話說出來到底有多少底氣。
沈珺薇忍不住嗤笑一聲,那笑聲清脆卻又透著一股寒意,如同冬日裡的冰稜滴落。
“我無情?從事情鬧到現在,我有主動去找過你們麻煩嗎?”
她抬起眼,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語氣如刀鋒般銳利,“如果是我無情,那麼你們又算什麼?一群跑到我面前指手畫腳、顛倒黑白的人,反而來指責我的態度?”
“今天要不是你們跑上門來羞辱我,還想替我拿主意,哪會有這些事兒?”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對方臉上。
那些原本自以為佔據道義高地的人,此刻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族長等人頓時面面相覷,尷尬至極。
空氣中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沉悶,每個人都不敢直視彼此的眼睛,生怕看到的是與自己同樣的窘迫與不安。
他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化作一片鐵青。
太叔祖這時接過話頭,他上前一步,裝作鎮定自若的模樣,試圖緩和局勢。
“你們都清楚,在場輩分最高的是我,我就說句公道話。”
他說完停頓了一下,彷彿為了加強自己的。
然而,那種故作姿態的動作並沒有帶來任何說服力,反倒讓人覺得多了幾分虛偽。
“月兒,你這孩子太敏感了,族長根本沒別的意思。”
他繼續開口,聲音聽起來盡量柔和,但卻掩蓋不了話語中的敷衍。
“你還年輕,不瞭解家族的重要性,千萬別一時沖動做了將來後悔的事。”
沈仛月聽了,只覺一陣倦怠湧上心頭。
原本還有些期待他們會拿出真正的理由或者解釋,結果聽完發現簡直是對牛彈琴。
她暗嘆一聲,心中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這些人不過是在重複一些冠冕堂皇的話,根本沒有觸及問題的核心,更別提解決矛盾了。
她淡然說道:“如果你們沒什麼要說的,那就請回吧。只要現在離開,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的話語雖然平靜,卻蘊含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就像平靜湖面下的暗流,隨時可能爆發。
“要是再糾纏不清,那就別怪我斷掉給家族的所有資源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