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丹寧長公主對他這麼好,為何徐肅年卻一直這麼疏離呢。
盛喬想不通,猜不到,更不知道要不要多管閑事。
猶豫半晌,她還是推了推徐肅年的胳膊。
“徐肅年……”
徐肅年被她拉扯回神,慢半拍地問道:“怎麼了,你叫我?”
盛喬問:“我問你母親那邊如何?你還沒回答我呢。”
徐肅年說:“放心罷,你還睡著的時候,母親就來過了,聽到你醒來才離開的。她怕打擾到你,便沒有進來,還擔心你身子不好,特意讓我們今夜宿在公主府。”
“母親真好。”
盛喬情不自禁地感嘆了一句,同時又不忘去看徐肅年的表情,可是什麼也沒有覺察出來。
看來她看人的本事還不到家,盛喬一邊有些失落,一邊又故意把話題往丹寧長公主的身上引,“我覺得母親和我阿孃很像,都說人以群分,正好兩人相識多年,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盛喬東拉西扯,一雙眼睛還悄悄地盯著徐肅年,試圖打量他的表情。
她的小動作做得這麼明顯,徐肅年又如何察覺不到。
他無奈地按住盛喬的肩膀,屈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敲了兩下,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的意圖居然這麼明顯嗎?
盛喬有一瞬間的疑惑,但既然被徐肅年發現了,她便也沒再隱瞞,直接問道:“徐肅年,你是不是有心事?”
徐肅年下意識地否認,“沒有。”
聽到這話,盛喬哦了一聲,沒再追問。
這可不是她的性格,徐肅年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見她微微垂下眼皮,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怎麼這個表情,生氣了?”
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徐肅年在一起久了,就連盛喬也學會了裝可憐這一套了。
想象著從前徐肅年的表現,盛喬認真學習,她微垂著眼睫,一副萬分失落的表情,兩片紅唇輕輕地抿著,想說什麼,卻不張口,彷彿其中藏了萬語千言。
“我有什麼立場生氣?”盛喬語氣低落地說,“是我沒有自知之明,你的事我不該過問。”
其實她學得真的很像,可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驕矜慣了,徐肅年驟然看到她這幅自苦的模樣,不知為何竟有些想笑。
幸而盛喬一心裝模作樣,沒有抬頭看他,徐肅年這才將唇角的笑意竭力壓了下去。
盛喬沒什麼耐心,久久沒等到他的安慰,裝不下去了,幹脆直接抬頭看了過來,正對上徐肅年猶疑的眼睛。
其實徐肅年如何不知道盛喬是擔心自己,可是有些事當著盛喬的面,他實在說不出口。
他一貫巧言善辯,此時難得不知道如何回應盛喬的問題,糾結了半晌,幹脆直接摟著她親了上去,含混道:“別生氣了,阿喬。”
在這些事上,盛喬總是熱情又順從,可今日她破天荒地推開了徐肅年。
徐肅年微微一怔。
學著他從前的動作,盛喬也抬手捧住了徐肅年的臉,一雙眼睛清澈如水。
她認真地看著他,鄭重道:“我阿孃曾對我說,男女成婚之後,夫妻一體,榮辱與共。”
“徐肅年,我有什麼事都告訴你了,也讓我替你分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