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入了夏,最近幾日天氣都很熱,盛喬有些不適應洛州的天氣,恨不得每天都抱著冰鑒過日子。
今日難得不算很熱,太陽也不很曬。
天氣一好,盛喬的心情也跟著變好,她坐在馬背上,看著身側與他並肩的徐少安,笑眯眯地說:“我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出來玩了。”
徐少安不動聲色地挑挑眉,“是嗎?”
“是啊!”盛喬回憶道,“上次我們剛來濟善堂的時候,你陪我去買衣裳,你自己想想這都過去多久了?”
徐少安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原來後來去慶歡樓用膳的那幾次,小娘子都不記得了。”
盛喬很容易中計,一聽這話立刻很認真地解釋,“那幾次都是和別人一起,我說得是我們兩個。”
“哦。”徐肅年點點頭,故意曲解,“原來小娘子是嫌他們礙眼,其實心裡只想和我出門。”
這人真是……
盛喬美目輕颳了他一眼,嗔罵一聲,“不知羞恥!”
然後也不再理人,攥著韁繩輕叱一聲,騎馬跑了。
徐肅年沒急著去追,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盯著她的背影。
若沒算錯,盛懷義今天應能到洛州城罷。
但願他能腳程快些,也不辜負他特意搭得戲臺子。
盛喬並不知身後的男人在算計著什麼,她一心只有騎馬玩樂,一路縱馬出城,看著不遠處的溪山,心情也跟著開闊起來。
徐少安還沒追上來。
盛喬回頭去找男人的背影,果然在遠處看到了他慢吞吞的身影。
說陪她騎馬,卻還騎得這麼慢,盛喬調轉馬頭,沒有折回去找他,只是朝著他的方向大喊,“徐少安,你太慢了!”
徐肅年遠遠就聽到盛喬的喊聲,原本還有些陰鬱的心情,瞬間轉陰為晴。
他勾了勾唇角,鬆了點韁繩,加快了速度。
但盛喬仍然覺得他慢,坐在馬上催促道:“快點罷,我們去的晚的話,馬場裡的好馬都被人挑沒了。”
這飲溪馬場,盛喬雖沒去過,卻聽鄭墨提起過很多次。
鄭墨說這間馬場的主人很是厲害,馬廄裡養著很多名馬,且很大方地租借給到此騎馬的客人,只是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當然,也可以自帶馬匹,但盛喬哪來的好馬,她和徐少安騎的這兩匹,還是從馬車上卸下來的呢。
她一門心思想見識一下鄭墨口中的那些名馬,卻見徐肅年走得這麼慢,心下很是焦急。
徐肅年卻道:“放心,沒人和你搶。”
“你怎麼知道?”盛喬很疑惑,“今天天氣這麼好,我覺得一定有很多人來這裡跑馬。”
徐肅年沒有回答,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又賣關子。
盛喬簡直要煩死了,一路上都不甘心地問來問去,徐肅年卻像沒聽見似的,當真一句也不答。
直到兩人真的到了飲溪馬場,盛喬看著那空空蕩蕩的山頭,才終於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你……”
盛喬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徐少安,“難道你把這馬場全包下來了?”
徐肅年點點頭,帶著她去馬廄裡選馬,“小娘子不是早說想來嗎?當然要玩得盡興一些。”
盛喬看著那漫山遍野的茵茵草地,再想到最近看的賬冊裡那流水一樣的花銷,第一次嘗到了心疼銀子的滋味。
身後還有馬奴跟著,盛喬不敢大聲,怕說出來被人笑話,於是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到徐少安身邊,“這,這得花多少銀子啊!你哪來的那麼多錢?”
徐肅年看著她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險些沒忍住親下去。
“我賺銀子不就是為了給小娘子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