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面之詭異,不說觀戰的弟子看的氣悶,臺上朱無能更是憋屈,他忽然收住拳腳退後一步,指著蘇澈鼻子氣惱地嚷了起來:“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出劍不出力,像個拼輸贏的樣子麼?你你你,既然來了,你就不能認真打一打麼?不然就趕緊認輸吧!”
於是蘇澈就認真地瞧向朱無能,正當後者鬆了口氣時,心想“輸贏也倒罷了,總算不用應對這這詭異場面”時,卻聽他平靜地道:“哦,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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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無能一口氣沒提上來,只覺眼前一黑,胸口就有一股邪火燒起,怒道:“不來也就算了,既然站在這演武臺上,不見識到你的劍訣,怎能讓我甘心!”
說罷,朱無能沉腰立馬,喝了聲“中”,一拳遙遙轟出。
蘇澈轉身伸出右掌,與間不容髮之際接下朱無能這一拳。拳掌相接,一聲悶響過後,結果就是蘇澈平平退出三米,雙腳甚至在堅硬的純石地面犁出兩道顯眼的凹痕。
但也僅此而已。
“看到了嗎?這一拳朱無能用出了些真本事,雖然內勁變化不如方才那般精妙,但一拙破十巧,走的就是堂堂正正、以力壓人的路子。但若說中正堂皇,還要數徐長寧,他是以勢壓人,這些人胸中尚無氣象,都還比不過他。”
冉銘仔細聽著蘇澈講解,連連點頭。
“引星決既然已經入門,就專心修煉新月決。練好新月,日後再練引星決才能事半功倍。”
朱無能終於看出端倪,想了一想,道:“難道你在傳音給那個小姑娘?我說你怎麼只出招卻不動真氣,原來在教她。”
蘇澈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又朝臺下走去。
“等等!”
“我已經認輸,還要再打麼?”蘇澈神色依然平淡,語聲也如一池止水沒半點波瀾。
可不知為何,朱無能忽然覺得脖頸有些發緊,他連忙擺擺手,道:“我還沒想清楚,能不能等幾分鐘,讓我想一想再決定。”
“好。”蘇澈有些疑惑,但依然答應了他,然後就見朱無能兩眼望天,口中喃喃說著什麼,眉頭越皺越緊。
這三場鬥下來,蘇澈對武宗末輩弟子的實力有了大概的估量。
既然現在已經恢復,那麼泉月之下的人,或許會有曲折,可懸念確實不多。如果朱無能一定要打,也就是多等七天,會一會那個傳言中末輩殺意第一的葉終。對於這群人,蘇澈很無所謂。
時至現今,總是一群堪稱絕世高手的老一輩和一群堪稱前途無量的少輩在不停露面刷存在,但武宗真正的脊樑,真正能夠撐起門面的,也就是那群師伯師叔們,卻鮮有現身,至少蘇澈掰著指頭都可以數的出來。
正當蘇澈想的入神時,朱無能雙手一攤,無奈道:“不打了。”
李清離雙眼微眯,神遊天外,似是在想什麼,也似乎假寐去了。一旁侍立的徐無序見狀,高聲道:“蘇澈,你還認輸嗎?”
蘇澈點了點頭,下臺招呼冉銘一聲,走出演武場。
演武場的出入口只有一個,一個星眸劍眉的青年早已等在那裡,待蘇澈走到跟前,他笑了笑,正欲說話,神色卻忽然一僵,
張開天一把拍在他肩上,道:“李師弟,我武宗規矩……誰厲害誰說話,你先稍待如何?”
那李姓青年笑容一僵,苦笑:“武宗規矩……唉!”他終究是無話可說,最後只對蘇澈道:“也罷也罷,你我日後再聊吧。”
張開天哈哈大笑三聲,正想說話,一隻芊芊玉手卻已搭在他肩上,只聽一個輕輕脆脆的聲音道:“確實,武宗規矩是誰厲害誰說話,張師弟,你先稍待如何?”
張開天哼了聲,看了看泉月和她身後的付嫣,道:“泉月師姐,你我打了十次,有兩次可是平手,我當然有資格說話。”
在蘇澈眼中,泉月混身光芒已然內斂,這是高手真氣凝鍊的景象,也是已踏入真罡境的標誌。不過張開天明顯剛入真罡不久,雖斂去真去,氣勢卻仍是咄咄逼人,比不得泉月風淡雲輕,明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