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向西北開始前行時,氣氛就變得尷尬詭異起來。
蘇澈自從上車開始,就握著秦凝的手,一刻也不肯放開,連吃飯如廁都省了,只是握著秦凝的手,一言不發。秦凝則是迷迷糊糊,大部分時間都眯著眼打盹,偶爾醒來,也只是雙眼朦朧地掃了掃四周,就接著昏昏睡去。
冉銘和李嘉兩個女孩兒雖各有性情,但都不包含溫婉,倆人都有心詰問,可面對神色淡漠的蘇澈,不知為何心中惴惴,總也開不了口。
白虎早修成真罡,境界早已穩固,不知超出李嘉幾何,眼中所見自然不同。事實上,蘇澈自從上車那一刻,就開始將自身真元渡給秦凝。這其實沒啥,白虎隨時可以傳功給別人,以他修為,就是憑增受功者數年真元,也不過耗費旬月苦功而已。
蘇澈渡去的那些真元,以量而言雖不遜與自己,但就質來說卻不夠凝鍊,也就是沒有任何屬性特效的普通真元,唯一可取之處,就是極為純淨罷了。
是以白虎雖然奇怪這小子忽然傳功給秦凝,原本卻並不十分在意的,年輕人總是會去做一些全無理由的事。
一天後,白虎神色開始凝重。
白虎默默估算了這些時間蘇澈輸出的真元量,得出的結論讓他倒抽一口涼氣,這小子哪來這麼雄渾的根基,還真夠捨得!
蘇澈有林白純陽氣洗伐,後受鬼道人百年玄陰氣,更在陰界吞鬼凝出玄陰鬼煞,最後又在萬雲來丹藥相助結成金丹,若論根基雄渾,確實不是白虎能夠比擬。
然而先天陰陽氣迴圈往復,無論玄陰鬼煞,亦或真氣,統統被抽取還原為基礎靈元,流入秦凝體內。而每隔一段時間,蘇澈結成的金丹就會流出一道丹氣,夾雜在靈元中被秦凝獲取。
第三天清晨,蘇澈終於鬆開秦凝的手,有些疲倦地問白虎:“快到了嗎?”
冉銘和李嘉神色古怪,默不作聲,倒是白虎點了點頭,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你小子可算停了,還真拿自己真元不當回事兒啊。
白虎目光掃向昏睡的秦凝,也是十分不解,平白無故,為什麼蘇澈會傳功給你?
“停車。”蘇澈活動了一下身體,道:“有人等很久了。”
白虎心中一緊,眼中驟然射出精光,將車停在路旁。
蘇澈將沉睡的秦凝抱出車外,說:“出來吧,我好了。”
話音剛落,路邊草叢鑽出個矮小的身影,揹著書包,身上穿著不知哪所學校的校服,正是真虛真人座下弟子甘化。他仔仔細細看了蘇澈懷中秦凝好一會兒,吹了聲口哨,嘖嘖道:“你竟把金丹渡給了她!”
蘇澈淡淡道:“過不多久就能恢復。”
金丹是築基之本,道有千條,自始至終都繞不開這粒金丹,蘇澈將自己剛修成的金丹渡給秦凝,實已傷及本源。
甘化也無心揭穿,只撇了撇嘴,自懷中摸出一粒拇指大小、黑白分明的藥丸,道:“師尊早已為師妹備好靈丹,還用你操心?”
早準備好了?什麼意思!蘇澈心中一動,想到一種可能,瞪住甘化:“你早就認識秦凝!”
“對,不然那日你救的怎麼會是她?我可是暗中護著師妹十多年,只是那天恰好遇到了你。”
蘇澈沉默良久,道:“無聊。”
“這暫且不提……”甘化饒有興致地盯著蘇澈,呵呵笑道:“其實我很好奇,當初對武宗首脈下手,我可是在一旁掠陣的,你就不恨?”
“各憑本事,我恨什麼?”蘇澈深深吸了口氣,說:“我恨對我父母出手的人,他們兩個只是普通人!”
甘化呵呵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收回丹丸,拂了拂衣袖,一陣清風憑空吹來,托住了秦凝,道:“如此,我便走了,清嶼山欠你個人情……白虎,不要想動手,下次見面該在另一方世界,那時再了恩怨吧。”
待到甘化離去,白虎方冷哼一聲,徐徐將渾身真氣沉潛。他霍然轉頭,怒視蘇澈:“你早知道他跟著,為什麼不說!”
“你比我厲害多了,難道就沒有察覺?”蘇澈冷笑著:“而且跟著的也不止他。”
白虎皺眉:“還有誰。”
話音剛落,眾人就覺眼睛一花,面前多了一個身著月白道袍的中年道人,他手持拂塵,揹負長劍,氣質出塵,一舉一動隱與天地相合。
“貧道見過。”
白虎看清來人面貌,連忙上前行禮:“白雲先生大駕,可是有什麼吩咐。”
終南山一戰,這道人拂塵寶劍均未出,單憑一手雷法就打的二脈諸多高手無反抗之力,白虎可是印象深刻的很。
白雲先生揮了揮拂塵,指著李嘉含笑道:“貧道此來為收徒。”
“收徒?我!”李嘉指著自己愣住了。
“正是。”白雲先生呵呵笑了,“當日在終南山時,便知你與我有緣。”
李嘉喜出望外,剛要答應,就聽白虎一聲斷喝:“不行!”
白雲先生登時眉毛一挑,搖了搖手中拂塵,問:“你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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