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永一臉不可思議,繞著著蘇澈轉了兩個圈,仍是有點猶豫:“雖然長得很像,可你真的是蘇澈那小子?”
蘇澈鬱悶的很:“廢話!我不是蘇澈是誰?左永,你沒事吧?”
左永繞著蘇澈又轉了兩圈:“你真的沒發現?”
“發現什麼?”蘇澈更迷糊了。
左永直接站到蘇澈身旁,比劃道:“瞧瞧,剛放假的時候你小子還不到一米六呢,現在居然都快趕上我了?這什麼情況?發育也太快了吧!”說著左永又將蘇澈拉到鏡子前:“上次見面你雖然氣色不好,身上總算還有二兩肉。你看看現在,我靠,簡直一具穿著衣服的乾屍!”
“不過氣色不錯,很有精神頭。”左永最後假惺惺地安慰。
“廢話,再不長個子就成二等殘廢了!”蘇澈對自己骷髏般的身材心知肚明,不過個頭忽然躥高這麼多也著實嚇了一跳,他也拿不準是女鬼送的項鍊的效用,還是隻是到了躥個頭的快速成長期,不過這些事自然不能說出口,於是岔開話題道:“陸彥呢?我去他家,結果一個人都沒有。”
“他啊,去五中軍訓了唄。兒子爭氣考上好學校,當爹的當然要掙錢供養了。聽說是在外地找個好活計,好像挺累的,他老媽也跟著去了,反正五中倆星期才放次假。”
“我靠,怎麼和我一樣?”蘇澈更鬱悶了,“那挺好的。怎麼你不用去軍訓?”
“你老爹老孃也去外地了?我靠!你們商量好的!”左永有些不可思議的說,緊接著抓了抓頭髮,神色間很是懊惱:“二高的入學手續還沒辦全呢!真不知道我家老頭咋想哩,隨便找個高中混三年不就成了?幹嘛一定要去二高?花了多少錢吶!”
雖然知道左永向來將“混也是一種生活”奉為畢生箴言,但蘇澈聽聞此言,仍是氣悶非常,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反正這錢你爸不花心裡不自在,你就讓他花唄!”
左永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拍大腿道:“對呀!這錢俺老頭不花也進不了我口袋,那我還心疼啥?”既然想通了,左永頓時心平氣和起來:“說起來,暑假這倆月都沒見你小子的影。第一次找你,你爸媽說你和同學去旅遊了;第二次乾脆回老家呆了一個月……”
“半個多月,沒一個月。”
左永擺擺手表示知道:“重點不在這兒!冉銘那丫頭組織的旅遊,你真的去了?我記得你小子在班裡一向不怎麼說話,你就真的去了?靠!本來以為陸彥會去,所以想拉著你去打遊戲機呢!沒義氣啊!你居然就那麼去了!”他成績一向是倒數前三,屬於真正的墊底,而且自小受他爹半黑不白生意的影響,脾氣秉性也乖戾,和冉銘身旁的一幫蜜蜂向來不對路,冉銘這朵鮮花組織的活動會參加才怪。
說罷,這小子“嘿嘿”怪笑道:“夏天可是熱呀,爬山就更熱了呀!女同學香汗淋漓,衣服貼身……嘖嘖!怎麼樣?誰的身材比較好呀?”
我靠!蘇澈無奈地暗罵一句,心道這倆月兄弟命懸一線,差點完蛋,哪有時間去遊山玩水?別說沒去,就是去了也沒心情品評誰誰誰的身材。
謊言只能用更多的謊言彌補,於是蘇澈臉不紅氣不喘道:“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多餘的錢讓我出去閒玩兒?那幾天參加一個全封閉的培訓班,去了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被摧殘了好些天,我爸媽大概是好面子才說我出去旅遊的吧?”
於是左永再一次平衡了,嘿嘿笑說:“好歹也是出去呆了恁幾天。”
倆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覺得這麼長時間沒見,怎麼也得出去痛痛快快玩玩才甘心。不料一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左永提議道:“去吃飯吧,少喝點。晚上我小叔結婚,要去幫忙。”
於是陸彥蹬上腳踏車帶著小蘇,找了個小餐館,點了葷素死四個,要了一瓶賒店,一共才四十多塊錢。小城市就這點好,什麼東西都便宜。
蘇澈想起當日飲酒如喝涼水,心中也忍不住有些緊張,直到聞到辛辣酒香,這才鬆了口氣:看來身體真的是恢復了。
但當第一杯酒下肚,蘇澈的臉色就沉了下去,酒是本地酒,易入口勁兒大,可入喉仍是一口白水。
這時候蘇澈忽然注意到一直被他忽略的細節:剛剛入秋,天仍燥熱,他也切切實實感受到了,但竟從未淌過一滴汗!
快六點的時候送走了醉醺醺的左永,小蘇已面如止水。在燈火闌珊的街頭默默站了半晌,他一步步朝著學校的方向走去。
今天是八月三十一號,返校報到的最後一天,但到了這個時間已經沒什麼人了。一天內兩次來到校園,蘇澈的心情可是截然相反。
操場中老柳樹下有四個衣著“標新立異”的不良學生聚在一起高聲談笑。操場另一邊,一個瘦小的學生神色極其猥瑣,不時四下觀望,正在偷偷摸摸抽口煙。
蘇澈眼冒煞氣,對近在咫尺的那群混混學生視而不見,徑自繞過一旁,蹲在老柳樹下,瞪著樹根樹杆,似要把這棵樹給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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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中三隻鬼,樹邊五個人。
其中一個黃毛似乎是不良學生中為首的,瞥了一眼蘇澈,笑嘻嘻地對同伴說:“這傻逼麻桿也不知道是那屆的,眼生的很。”
另一個道:“他啊,我知道。以前一個班上呆過,整天上課就是睡覺,那是相當的不把班主任放在眼裡,那老女人恨他簡直比狠我們這些逃課的還厲害,我操牛逼啊,比我還囂張。不過聽說上學期這小子奮發圖強,進了年級前十,要不是讀書不要命落得個重病退考,說不定還能走把狗屎運進一高呢!”
又有一個道:“這貨是在蹲在樹下數螞蟻吧?就他那傻逼樣,還一高呢!就是進了也還一傻逼!”
最後一個人,遲疑說到:“我怎麼總覺得一股子冷氣直衝腦門呢?這貨可別是中邪了吧?”可不是麼?從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蘇澈的面部,骷髏一般的臉,滿布血絲的雙眼,加上額頭不斷跳動的青筋,這副猙獰表情可不是中邪了麼?
當前那人滿不在乎,朝校門口努努嘴道:“咱學校裡啊,極品多得是。那邊有個瘦猴子看到了吧?居然比咱們還牛逼,敢蹲在政教處十米之內抽菸,他媽的就沒一個正常的!”
再前那人也道:“可不是麼?上學期還有個極品女呢!被班主任說了兩句,居然就真從樓上跳下來了……可惜在二樓,也沒見摔斷個胳膊腿啥的。”
四個不入流的流氓混混在嘀嘀咕咕地扯淡,操場另一邊那瘦小如同猴子般的男孩兒戀戀不捨地丟掉了菸屁股,又摸出杆旱菸袋點上了。
“還是這個香啊!”瘦猴子深深嘬了一口,憋了好半天才無比滿足地撥出一口煙霧。回味了好一會兒,眼中露出有趣的神采:“還以為只有這倒黴的三條冤魂,沒想到能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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