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剛開始,他就沒說過話,宿泱收回思緒開始凝神仔細的聽起了對方的第一次發言。
指標停下的一瞬間,他先是推了推眼鏡,然後雙手交叉吐出一口氣緩緩的開口道,“嗯……我覺得各位說的都很有道理。”
“畢竟這個遊戲裡充滿了各種可能性,而一種可能性代表一種觀點,各個觀點之間雖然互相排斥,但是也不代表它就沒發生的可能。”
“薛定諤那隻著名的貓沒被開啟之前,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死是活。同理,遊戲沒結束之前,我們也不知道哪種可能性是真的。”
聽著這個人講話,宿泱條件反射的犯困。
“所以我雖然覺得十號說的很有道理,畢竟確實不能排除一號和七號悍跳搶警徽的可能性,但是十一號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這個遊戲這麼的殘酷,但是也有可能一號就是那種團隊精神大於個人利益的這麼一個人,這種人的人格就是這麼高尚無私……”
聽聽,聽聽,這和宿泱課上那些喜歡講廢話的老師一模一樣。
如此的客觀中立,如此的大公無私,中間還要夾雜一些人生道理,但就是沒有一個定論。
不誇張的講,宿泱真的聽累了。
可西裝眼鏡還沒累,又推了推眼鏡,他坐直了身體。
“但是我們目前已經有三位神職跳了出來,按照狼人殺的屠邊規則,我覺得這個比例有些誇張,神職也不會不知道的,這麼誇張的大批跳出來,難道是要裸打嗎?”
這句反問一說完,他就清了清嗓子很是認真下了結論,“所以女巫和獵人,我個人覺得,這兩位同學裡面大機率會出一匹狼。但是真正的神職也先不要著急跳出來,畢竟我們不能真的裸打。而且如果再冒出來一個獵人和女巫的話場上的局面就會更加的複雜了。”
“如果是按照我剛剛的分析,那可能存在的狼團隊就包括我們十號同學剛剛說的一號和七號,然後還有六號和十一號。”
“剩下的三號和四號也十分的可疑,他們兩個在這兩個團隊裡的定位都十分的模糊,所以我還不能下定論。”
“如果一號和七號是狼,那他們查殺的三號很有可能是狼隊友互做身份,也有可能確實是被冤枉的好人,而認同他們的四號有可能是沖鋒狼隊友,也有可能確實是站錯邊的好人。”
“那如果反過來,六號和十一號是狼人,那他們撈的三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狼隊友,但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想要拉票的好人,畢竟昨晚的刀口除了女巫就只有狼人知道。而這個被他們踩的四號也很有可能是他們狼隊互踩做身份……”
蒼天,這個大學老師怎麼這麼能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宿泱閉了閉眼睛。
他現在覺得發言的時間有點太長了,這人嘴和機關槍一樣噠噠噠的說個不停。
除了他覺得獵人和女巫裡面一定有一個假的之外,剩下的全是各種可能性的分析。
而這個分析,還是宿泱早就知道的事情,而他發言剩下的那一堆可能性,對於宿泱來說毫無用處。
但……單從發言來看,這個西裝眼鏡的發言確實很像一個盡心盡力的好人。
輕輕抿了抿嘴,宿泱對聽好人發言而不耐煩的自己感到了一些些羞愧。
連忙扭頭看了看其他人,見到大部分人都是一臉的神遊天外,宿泱放心了。
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這個西裝眼鏡確實有些絮叨了。
眼見著計時器終於走到了尾聲,秒針歸零的那一刻,宿泱癱下了身子。
“……所以我覺得今天應該的選擇會很難做,但是不管再怎麼樣的難題,我相信我們都會克服的,時間不多了,我的分析就是這些,接下來就交給警長了。”
蒼天,他可算是說完了。
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宿泱將視線移向了一號富江。
這個堅持不懈說自己是狼的女人。
視線碰撞的一瞬間,宿泱勾了勾自己的嘴角,眼尾彎下去的那一秒,他對著富江做了一個口型。
“期待你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