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嚇了一跳,連忙扶住章暮的腰,“章轉玉!別擠著傷口!”
章暮起身脫了自己的中衣,俯身去拉姜合的,姜合輕攥著章暮的手腕,任由著兩件衣裳落了地。
胸口相貼,姜合偏頭,脖頸間被熱氣蒸著,他輕聲道:“慢些。”
章暮不聽,偏一下下地用力,破碎的呻吟聲從帳中傳出,一方天地中藥香彌漫。
後半夜裡,一場雪悄聲降落,二人歇了勁,重新洗漱過後,章暮又拉著姜合給他塗藥。
姜合被他抱著坐在身前,俯身為他擦著藥。
章暮看著姜合認真的表情,拉了拉環繞著二人的被子,笑問道:“我走了這些日子,殿下可想我了?”
姜合蹭著藥,啞聲道:“我與你一般。”
章暮哼道:“我聽不懂。”
“想。”姜合看了他一眼,低頭道:“日夜都想。”
章暮呼吸一亂,險些又起了反應,他笑道:“懷珺的情話,說的可比我好聽多了。”
姜合笑了下,收了藥,吹熄最後一盞燈後,二人躺在了床上。
雖是到了深夜,二人都無睡意,章暮回來了這許久,他們還沒好好說過話。
“東洋那邊如何了?”姜合靠在章暮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聞著草藥味,閉著眼問道。
章暮看著姜合的懶貓樣,蹭了下他的鼻子,與他細細說道:“那日到了業州之後,可巧遇上了來過京中的使臣,他們道東洋海主被其庶子下毒軟禁,生死不明,請求我們幫助他們解救海主,還許了我們東洋海主自由後,東洋願歸順大楚,並當即寫了誓書,交出了東洋兩島的兵權。我上書皇上,皇上同意後,我與允之便帶人悄悄上了離東洋主島最近的兩個島。”
姜合嗯了聲,表示自己正聽著。
“當夜,我們得知東洋海主的庶子,要出海去另一座島取兵器,於是便定好了隔日計劃,誰知登船時,我身後之人突然叛變,我與親信跌入海中,幾番周折才被後來駕船的親信救下。”章暮道:“計劃已定,且機會難得,我顧不得傳信給在另座島的允之,只帶著活下來的親信上了主島,在主島與允之碰面後,救下了東洋海主。”
說起此事,姜合睜開眼,“那些人……”
章暮道:“情況緊急,當時來不及細審,那些人見落下風,便都吞毒自盡了。”
“可是兵部派去的那些人?”
“嗯。”章暮不願姜合擔憂,繼續說道:“救下東洋海主後,我們便埋伏在島上,等著他那庶子回來,他那庶子也是個蠢貨,想法殺了嫡子後,又軟禁了他的父親,想獨霸東洋,允之帶人來了後,剛亮出兵器,這人便被嚇得軟了腿。”
姜合笑了下。
“東洋人到底都無甚骨氣,一場叛亂如玩笑似的。”章暮親了下姜合道:“東洋海主中毒頗深,幾位海醫輪番救治後,才終於活了過來。”
“想他也不會乖乖交出兵權的吧?”姜合問道。
“殿下猜的對。”章暮道:“他醒後,聽聞兒子死光了,氣的嘔了血,又聽聞東洋已被人許給大楚後,直接昏死了過去。來回折騰了幾遭,竟想著將島上的大楚人設計殺了,我不耐同他周旋,讓他見了幾次血後,他昏死又醒來,才總算沒力氣鬧了。”
姜合蹭了下章暮的鎖骨道:“如此。”
“嗯。”章暮道:“拿到兵符我便回來了,馬車太慢,我心焦,想早些回來見你,眼看我就快得相思病了,殿下可看在這面子上,饒恕我一次吧?”
姜合吐出口氣,他早就沒了脾氣,應道:“下次不可帶著傷騎馬,萬一傷到肺腑你無甚感覺,豈不受罪?”
章暮笑道:“嗯,我聽懷珺的。”
姜合笑了下,抬頭與他的唇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