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用膳吧。”
“嗯,走吧。”章暮拉著姜合的手走出去幾步,又回頭道:“快些做,我著急用。”
蘿依一臉我懂的表情,拍著胸脯道:“行,下午我就和他出去採藥。”
章暮笑了下道:“那便多謝你了。”
“侯爺客氣。”
三人一同往前去,姜合看著章暮得瑟的背影,沒忍住給了他一拳。
章暮一個踉蹌,轉頭看見姜合惱羞成怒的表情,大笑著將人抱了起來。姜合嚇了一跳,扶著他的肩膀道:“章轉玉,放我下來!”
章暮不聽,甚至大庭廣眾地親了他一口,隨後得意洋洋地說道:“無事,侯府的人是我從邊北帶回來的,都是可信之人,他們受過特殊訓練,不敢隨意亂看亂說的。再說了,殿下如今是我的人,抱抱怎麼了。”
姜合無奈,埋臉在他肩膀,章暮穩穩的抱著人去了桌前。
一頓飯吃完,天色又漸暗了,二人洗漱過後,也沒有多做,轉頭便抱著躺在了床上。
客衣來給二人放在床帳,提醒道:“殿下,侯爺,明早要去宮中拜見陛下,可要在府中用過早膳後再去?”
姜合應道:“嗯,那便早早讓人做些吃食吧。”
“是,奴才告退。”
屋內暗下來,只剩點點月光照亮,章暮道:“我記得姜無大婚時,皇上給了他十日婚假,不知我們可否也有。”
姜合枕在他胸前道:“當是有的,你想去哪裡?”
二人相視一笑,心中瞭然。
上次他們去太平莊子上住的那兩日,如何安靜閑適,現下二人都想再去住上幾日。
“明日讓客衣收拾行李,去莊子上住吧。”章暮蹭著他的額頭道。
姜合點點頭,閉上了眼,二人相擁而眠。
隔日一早,二人起身用過早膳後去了宮中。皇帝這幾日血色又有些不好,面色蒼白如紙。
崇明皇帝見二人恩愛模樣,眼神黯了黯,隨後大手一揮,給了二二人一月婚假。一月後入秋,現在現下正是去莊子上消暑的好時候。二人謝過皇帝,一同回了侯府,客衣晨起按著吩咐早早的把行李裝好了車,只等他們回來了。
天色大好,派人給邊北那些人傳過信後,二人上車便走,越是離京,姜合心情越是放鬆。日後總是那些暗箭舔血的日子了,好好放鬆一月後,下次來此,便不只是何時了。
“懷珺。”章暮見姜合發著呆,輕聲喚道:“懷珺,在看什麼?”
姜合回過神,轉頭笑道:“沒什麼,只是開心罷了。”
外面天色大好,林間微風拂過臉旁,車隊一片歡聲。
章暮也笑了笑,道:“聽聞莊子後面有馬場,馬場一旁的山中還有很多好玩之處?”
姜合點點頭,“是啊,那山裡有座很出名的寺廟。寺廟深埋山中,只有一條路可上下山,山中師父不多,加上住持也不過十幾人。不過香客不斷,香火旺盛,每日上山的人還是能踏破山門口。”
章暮挑挑眉,不屑道:“不過幾個光頭,披著和尚皮騙銀子的人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姜合笑了下,想起什麼道:“你還是不喜和尚?我依稀記得,那座寺廟的住持,正是淨真長老,你幼時見過的那位。”
章暮一聽,露出滿臉的嫌。
姜合所說的那位長老,在他們幼時進宮做過法事,他那時剛被司空絮帶在身邊,脾氣暴躁,小小孩子整日陰沉得很,偏生這位長老去恩露宮取經書時,一見到他便準確說出他剛去了父母,日後一生漂泊不定,歸處不可尋。
不僅司空絮變了臉色,章暮一聽,便直接跑上去咬住了那和尚轉著佛珠的手,生生給他咬出了血。待他鬆了口,那和尚笑容不變,手上卻快速的動作,拔了他一把頭發,章暮額角差點被那人薅禿。
章暮疼哭了,沒來及報複,司空絮便把他抱了起來,溫柔的哄著。隨後章暮趴在司空絮肩膀上抽噎,司空絮問那和尚可有破解之法,和尚一笑道:命由天定,和尚今日拔下他一些煩惱絲,如後放入廟中,娘娘記得年年來給他供著便是了。
司空絮趕忙答應了。
如今他已成家,也有了歸處,不知是否是司空絮為他供的發絲起了作用,若是的話,可見那和尚沒有貪下她的香油錢。
章暮嘴硬,“和尚的嘴,淨說些騙人的鬼話,我不信他。他從前拔我頭發的事,我可都記著呢。”
姜合沒忍住,噗嗤一笑。眼見章暮臉色陰沉,姜合又伸著手撫了撫他的額角,“我讓人給長老傳了話,過幾日,我們去山中見見他罷。”
章暮斜眼看他,“再讓他薅我一把頭發?”
姜合哈哈一笑道:“怎會,讓他看看,這些年你的命盤可變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