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眼見著姜合牽著自己往門外走去,章暮明瞭,追上前從背後粘住姜合,與他咬耳道:“我日夜都盼著成婚那日。”
姜合嗓中溢位一聲“嗯”。
他亦是。
時如流水,白雲蒼狗,年方一過,春意便湧出來了。
禮部的人也跟這冒尖的芽似的,日日換人來,這日剛將禮部的人送走,司空允便上門了。
“呦。”章暮笑道:“今日怎捨得出來走走?”
司空允無奈道:“父親讓我來看看有何需要幫忙之處。”
他日日去西京營,章暮幾乎每次去都能碰見他,現下這話說的他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似的。
姜合笑道:“小舅舅快坐吧,府中有人忙活著,小舅舅不必操心。”
“好。”
三人坐著說了會兒話,方才陰著的天漸漸放晴,章暮也有幾日未去西京營了,這會兒便跟姜合打了聲招呼,與司空允一同策馬出門去了。
二人前腳才走,後腳客衣便進來了。
“殿下,宮裡來人說有話要奏。您可要見見?”
姜合放下手中書,問道:“舅舅的人?”
“是。”
“讓他進來吧。”
客衣出去叫了人,那人進來後,與姜合行禮。
“參見王爺。”
姜合看了那人一眼,似是新進宮中的侍衛。
“起。”姜合道:“你有事要說?”
那人道:“是,殿下。屬下是最新進宮的侍衛,任職於勤政殿。今日休沐,特來向殿下彙報一事。”
姜合併非全都見過司空越撥給他的這些人,如今看來,這些人怕是遍佈宮中,手眼通天的很。
他點點頭道:“你說。”
“殿下前日傳信要我等查的太子之事,有些眉目了。”那人道:“屬下已查出太子為何忽然轉了性,準備著成大事了。”
聽他如此說,姜合嗤笑一聲。
姜無這蠢貨,欲謀大事,先鬧得天下人皆知,唯獨自醉,以為瞞得好著呢。
“去年正月裡,陛下龍體有恙,那時太子殿下侍疾過幾日。殿下侍疾那會兒,宮中的賈氏也常在勤政殿。”
姜合聞言撇了撇眉道:“他二人?”
那人抿了下嘴,“是,太子殿下與賈氏私通,且不止一次。別的娘娘侍疾時,賈氏便常在無皇上旨意時進入東宮。現下襄妃娘娘與十六殿下常在勤政殿,二人便更是猖狂,時常相互宿在對方宮中。”
“……”
姜合難得有如此無奈的時候,他扶額問道:“是賈氏攛掇著姜無行謀逆之事的?”
那人道:“大抵不是。另一在後宮任職的人說賈氏先前是不願的,太子殿下最開始那幾次,對賈氏有些逼迫之意。”
“……”
姜合無言,隨後想了會兒後問道:“可查過賈氏的身世?”
賈氏是突然出現在皇帝身邊的,這些年也一直未有封號,除皇帝外,無人知曉她的來歷。
“回殿下,查過了。賈氏祖籍是如今的南州,她家中並無親人,送她至皇上身邊的那位大人早已命終了。屬下查到那位大人是在酒樓喝酒時,見賈氏頗有姿色,便將人買回去獻給了皇上。”
“南州。”姜合細細思索著,他總感覺此事有哪裡不對。
關於姜無近來所做,姜合總覺得有人伸著黑手在後推著他一步步走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