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倒無妨,章暮聽多了早就習慣了,但他聽不得有人說姜合。
“你想死嗎?”
冷風過喉,言語化作冰刀紮向王起。
王起對上他漆黑的眸子道:“怎麼?說中了?你那廢物夫君……”
他話未說完,章暮便迎面向他劈去了劍,王起側身躲過,也抽出劍與章暮的劍碰在了一起,劍與劍摩擦出刺耳的鳴叫。
“好劍!”
兩軍士兵也同時沖向了對方。
一時間,混戰起。
章暮與王起在馬上對戰,一來一回間,竟分不出上下。其他楚軍見章暮動手了,也傾刻全上,血與慘叫一同傳來。
南洋普通士兵更善水戰,陸戰比起楚軍略佔下風,楚軍快速佔據上風,章亭崢連殺幾個南洋軍後,從袖間發出了第一道訊號。
躲在障林中的楚軍見訊號出,放火點燃了附近雜草,不出所料,雜草一接觸火源,立馬燒成一片,躲在障林中的南洋軍大叫著:“有叛徒,叛徒放火燒林子了!”
這人剛喊完,便被楚軍從身後刺穿了胸膛,血滴落在地,滅了小火星,人卻成了柴火。
障林中的楚軍與南洋軍纏鬥一會兒,見火勢越來越大,便放出了楚國訊號,障林中的楚軍一同向外跑去,留在林中的南洋軍有大半被燒傷燒死,僥幸逃出的也被圍在外面的楚軍斃命。
亂糟糟的戰場西邊濃煙滾滾,正在跟章暮纏鬥的王起聽到有人大喊,分神看向障林,章暮眼睛一眯,腕抬輕轉,一劍刺在王起腰側。王起回過神來擋開劍,血噴出些許,他的面具突然變得猙獰。
“章暮,你這個卑鄙小人!”王起道。
章暮眼神淩厲,手挽劍花,攻勢越來越猛,“你們南洋人罵人能不能有些新話?”
“打不過便放火,賤人!”王起擋開,手中劍直朝章暮面門。
章暮微微傾身躲過,也朝他刺向一劍,“兵不厭詐,敵不犯我,我不犯人!”
王起的招式也越來越猛,每一劍都用了大力,“大楚南拓之心昭昭,南洋若不先攻,遲早有一天被你們吞掉!”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1]
鐵器埋入肉中,鮮血染紅黑衣。
兩人同時傳來一聲悶哼,章暮的劍刺在王起肩上,王起的劍在章暮的胳膊上劃過。章暮收劍後撤,戰馬前蹄高高揚起,王起瞥了眼流血的肩膀怒視著他。
戰場已橫屍遍地,楚軍的十萬人逐漸減少,而南洋軍的十萬人在逐步增多。楚軍縱是東拼西湊,邊北人也佔了大半,他們跟隨章暮在邊北與部落人戰過數次,早就習慣了戰場的千變萬化。
眼下雖是沒交手過的南洋人,也不在下風。更不說其中沒上過戰場卻有抱負的人,趙錄這等早就想滅了南洋的人,這樣一支軍隊,雖人少,卻氣吞山河!
身後火勢越來越大,濃煙滾滾直沖雲霄,章暮順手解決掉撲上來的南洋士兵,吼道:“亭崢!”
章亭崢正在與南洋人廝殺,聽見章暮吼他,應道:“是!”
第二道訊號出,王起回過神來怒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章暮勾唇一笑道:“你猜。”隨後打馬往東去。
王起轉身想追,卻被圍上來的楚軍絆住了腳,戰馬踹開想偷襲的楚人,“戒備!”
身旁副將吼道:“留神!戒備!楚人又放訊號了!”
命令一路向南,逐漸變了話風。
司空允臉上貼著王起留在後方一主將的臉,見訊號出,與旁邊的蕙心對視一眼,這時正好前方訊號傳至這裡,那人道:“劉將,前方有叛徒!河畔都是叛徒!都是楚軍假扮的!障林也被楚軍燒了!”
“難怪濃煙滾滾!”
“上將軍此刻怕是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