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暮見站著的幾人都一臉嚴肅,笑道:“坐。”
幾人坐下後,章暮道:“五日後,章彪打頭陣帶三千人正面迎敵。老羅帶人跟上,你的人不必進攻,準備好嗓子,那日多說些話,刺激刺激王起就行。”
“只帶千人?”老羅道:“這是新戰術?”
章暮笑道:“是啊,此戰本侯準備不戰取勝,就靠你的嘴,如何?”
眾人鬨笑。
“只帶千人,但要讓王起看出萬人的樣子。大霧四起,多派出去幾艘船,瞞天過海應當不成問題。”章暮道:“到時,趙治中帶著你的人從側面靠近,留下小部分人插進南洋前軍中,不用要職,普通士兵即可。”
趙錄道:“是,下官定不負所望。”
“嗯。留下的人要是熟悉障林的人。此次騷擾過後,便是準備真正的進攻了。屆時我們放出訊號,讓他們一把火把那林子燒掉。”
“是。”
老羅不禁說道:“侯爺真粗魯。”
章暮笑了笑道:“既然越不過,留著也無用,一把火燒了省心。”
趙錄道:“下官記得了。”
“嗯。”章暮道:“記住,一切準備,都是為了確保後方的允之能帶人順利埋進王起的軍隊中。”
“埋進王起軍中?”章彪道:“這是為何?”
章暮道:“到時你們便知。”
眾人對章暮的信任盲目,聽他此言便都放下些心。
雞鳴天亮,章暮撇了眼窗外道:“行了,都回去歇息吧。亭崢,這兩日養好傷,到時你帶人與我一同乘船,記得拿好銅吼。”
銅吼乃是大楚一工匠發明出來的喊話之物,將銅吼放至嘴邊,一般的說話聲便能傳出數十裡。
章亭崢道:“是,侯爺。”
幾人退出帳子,各自回去歇息,章暮與司空允往營中邊走邊聊:“萬事小心,不行就撤。”
司空允道:“是,我也定不會讓侯爺失望。”
朝陽初升,章暮笑了下,道:“性命要緊,此計不成,還有他法。”
司空允沒應,問道:“你身體如何?”
章暮道:“無事,許是風寒。”
說是風寒,章暮心中也有些疑惑,邊北苦寒,他多次大雪找不到路,饑餓加上冷風,回去還是活蹦亂跳。這次南下,不過山上吹吹風,下來就風寒了。
難不成真如從前所說,溫柔鄉裡待出了富貴病,真真天生操勞的命。
司空允看了他一眼,還是道:“注意吃食。”
章暮笑道:“行。對了,你派個人去給董不生報信,讓他放信給南洋,五日後我親自帶兵。”
“是。”
董不生的信送到王起手中時,已經是第三日了。王起看過信後,一把推開身上趴著的小倌,穿衣蒙面騎馬進了王宮。
南洋王上才午睡起來,遠遠聽見馬蹄聲,起身走進了身後的密室。
王起進來後,將臉上面具摘了人給一邊的下人,也直接進了密室。
下人被他的面具砸的手臂麻了半截,也不敢抬頭看。
“來了。”南洋王上道:“坐。”
“是,王上。”
王起回完話坐在了南洋王上對面,他坐下也有個十一二歲孩童般高,擋住了半截燭火。密室本就昏暗,如此,便更昏暗了。
“這是楚國裘州城內傳來的訊息,兩日後章暮準備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