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險惡。”司空允道:“易守難攻。”
趙錄道:“是。”
蕙心上前道:“南洋王上與王起的意思是引誘我們的主力軍渡江,到沼澤地擊殺,隨後反撲。”
一人道:“你如何得知?”
“我易容南洋王上身邊的太監探過了。”蕙心道:“南洋王上的意思是不只要裘州,他們要大楚。”
“荒唐。”司空允道:“大楚豈是他們能覬覦的。”
章暮盯著沙盤道:“可知他們出兵多少?”
蕙心道:“大約三十萬。”
一個將軍嗤笑道:“三十萬,他們南洋國內也就三十萬了吧?”
蕙心道:“確實,這次他們舉全國兵力而上,沒留後路。”
章暮在沙盤前坐著,手撐著下巴,盯著沙盤想。
章暮從前在邊北就曾聽說過,南洋王上此人極其謹慎,王起帶兵多年未曾出過大錯,為何這次敢面對著他這位從未交過手的人不留任何防備。
要麼就是王起做好萬全準備,蕙心和各方密探所得訊息皆為假,一切都是障眼法。待出兵那日,自以為掌握全域性的邊北軍落入對方圈套,便會白白折損兵卒。
若是障眼法,除去董不生,那麼裘州城內多方軍隊,不論是皇上南派的,邊北南下的,裘州原本的,趙錄統領江湖的,其中必然有內線接應。
章暮抬頭問道:“除去我從邊北帶來的七萬多人,皇上南派的一萬人外,還有多少兵可用?”
章亭崢道:“回侯爺,邊北七萬,朝廷一萬,趙治中所領三萬,統共十萬人。”
不到一半。
兵力不足一半,自然兵器也差許多。
章暮看向沙盤中的空地,繼續思索。
若是所知皆為假,楚江以南地形微妙,他們這邊的楚江以北更是易守難攻。
大片的山擋住了前往裘州的路,除非多次進出,不然要在神秀山中帶著軍隊直來直去,徑直前往裘州城,基本不可能。
山前有大片山丘溝壑,章暮閉了閉眼,現下最好的辦法也是要讓南洋軍渡江。
難就難在南洋軍龐大,若是一次性渡江,或使用車輪戰,他們這邊打起來也是十分吃力。
“湘州內有多少兵卒?”
章亭崢道:“兩萬。”
“傳我令,湘州兩萬人,五千人守住湘州江岸,別讓南洋軍從此上岸,五千人在湘州那片的山頭來回走動,記得讓他們穿邊北軍的甲。餘下一萬越過裘州,接管業州。”
“是。”章亭崢道:“那業州的一萬兵力如何安排?”
“你帶人去把業州州牧,別駕,找個地把二人關起來,業州治中關在他自己府中,然後放出信,明晚裘州城內一有異動,直接砍了掛城門上。業州一萬兵力帶來陣前,從外面守著業州城。”
業州州牧雖然愚蠢,但軍隊這些年在治中的帶領下強了不少,戰時還是有點用的。
“是。”
戰前大動兵力容易動蕩人心,卻無一人質疑章暮的決定。他起身挪了挪旗子道:“諸位別急,此戰若能八方配合,我們定能取勝!”
“相信侯爺。”
“對,相信侯爺。”
“行。用飯去吧,允之,你留下。”
司空允拱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