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合笑了下,李光學也跟著笑,章暮皺了皺眉,又輕搖了下頭,與蠢人寒暄,實在是無趣得很。
二人無心與他交談,直接便開始說正事。
章暮道:“李大人上奏陛下,說裘州城內時有東洋人出沒,確有其事?”
李光學一拍大腿道:“是啊,常有,他們的穿著打扮與我們相似,但只消細看就會發現他們是東洋人。”
二人對視一眼,姜合道:“他們都幹什麼?”
李光學身邊的侍從道:“吃喝玩樂,偶爾夜間會上山,也不知道幹什麼。”
“山?什麼山?”
李光學笑道:“侯爺可聽過咱們這最大的山,神秀山。”
章暮點了點頭道:“嗯,略有耳聞。”
“侯爺與殿下有所不知,神秀山下有條路,正好能通到海邊,而且十分隱秘。”李光學苦惱道:“按理說經過神秀山的人都能掉一層皮,但這些東洋人不知為何,次次都完好無損。”
這是朝著趙錄來的,二人假作不知。
姜合挑挑眉道:“此話怎講?”
李光學道:“山上常年有山匪,凡是路過的人,要麼留下買路財,要麼留下性命。山上有三個寨主,最大的那個寨主,姓趙,名錄。”
二人對視一眼,章暮道:“他前些年不是招安了嗎,現下此人還是本州治中吧?”
“是,可他與下官有些矛盾,從那後便時常去往神秀山,近一月內,一次官府都沒來過。”李光學苦著張臉道:“他向下官要兵權,下官哪敢給。”
許是想起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李光學竟然打了個冷顫。
“以此出現的矛盾?”姜合問道:“他要兵權做什麼?”
李光學搖搖頭道:“下官不知。”
明擺著此人被人當了出頭的鳥,起著個傳話的作用,想也知問他問不出什麼。
一時無言,夜幕也悄悄降臨。
客衣從膳房端來些吃食,姜合瞥了眼,感到了腹中空空。
明明他兩個時辰前才吃了東西。
“殿下,這是侯爺方才吩咐做的湯羹,這會兒剛剛好,您趁熱吃點。”姜合接了,客衣說完便站在了一邊。
還好李光學有一點腦子,他起身行禮道:“那下官便不打擾殿下用膳了。”
章暮擺擺手道:“李州牧,留下用晚膳吧。”
李光學聽聞趕緊道:“侯爺客氣了,殿下身體不適,改日下官在明和樓宴請二位。”
“不必,我們來此有要事。”姜合抿了口茶道:“煩勞李州牧明日在裘州府內,將人都請來詳談。”
“是,殿下。”李光學道:“那下官先告退了。”
姜合道:“院外的箱子,李州牧還是搬回去吧。”
李光學道:“殿下,這都是些滋補藥材。”
他那麼大聲勢搬來了,這會兒再抬回去,街上看熱鬧的人不得跟他一路。
二人站起身,章暮牽著姜合的手道:“李州牧還是抬走吧,殿下的藥不勞你費心。”
李光學還想說什麼,抬眼碰上章暮的眼神,忽然腳底一股涼意竄上心頭,便閉了嘴,指揮人又抬著箱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