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皇上從前日日派太醫為娘娘診脈,不可能太醫診不出來。”章暮皺著眉,道:“懷珺知不知道?”
“這正是我要說的。”司空允道:“懷珺只知我姐姐是咳疾,哥哥並未將查驗結果說與懷珺。”
章暮有種不好的預感,道:“接著說。”
“我姐姐的鳳體曾在祭祀後,被懷珺要求葬在別莊而非皇陵,皇上答應了。”司空允道:“可待我兄長再去驗的時候,葬在別莊的鳳體卻無任何病痛。”
“何意?”
“皇陵裡葬的是我姐姐的鳳冠霞帔。”
章暮放下手中的茶杯,眉頭死擰著,他背後一股涼意,澆出心頭的一點亂。
世上自然只有一個皇後,一具鳳體。兩次查驗,結果卻不同。
究竟是哪裡錯了?何人敢對皇後下手?章暮想不出。
司空允見他沉思並未打斷,亦沒有任何要提醒他的意思。
他來前,兄長說過,點到為止。
要打破一個人數十年來的信仰,並不易。
他司空家的人,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司空允想著,姐姐從前是最疼愛自己的,找不到姐姐的鳳體,他無顏面對姜合與姐姐的泉下有知。
“繼續查。”章暮道:“這次南下我帶亭崢去,你留在京中繼續查,我南下回來前,務必查清楚。”
“是,侯爺。”
“該動銀子動銀子,該動人動人,只要不被人發現,隨你用何種手段。”章暮道。
他心煩意亂,總覺得自己不敢想,不想想的那方面才是真相。
“是。”司空允應道。
見他未走,章暮問道:“可還有事?”
司空允道:“此次南下,侯爺是去解決東洋事的,懷珺近年來身子常常不好,勞煩侯爺,莫讓懷珺多奔波。”
章暮挑挑眉道:“我知道。”
……
章暮見他沒話說了,於是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去找殿下用膳。”
司空允跟著他往外走,邊走邊道:“好,我與你一同去。”
“今日膳房只做了我二人的晚膳。”章暮停下腳步,指著角門道:“你從那走,快些。”
開玩笑,不日便要南下,姜合好不容易邀他一同用膳,怎能被人煞風景。
“你——!”
司空允暗罵他摳,可看著章暮的表情,還是不得不往那邊走去。
簡直小肚雞腸,王府缺他這一碗飯麼。
“嗤。”章暮瞥了眼司空允怒氣沖沖的背影,笑了下,轉身往正殿走去。
正殿中,姜合在塌邊看書,見他獨自一人前來,放下手中的書道:“怎麼就你一人?小舅舅呢?”
章暮搖搖頭道:“他嫌我們的膳食不好,獨自回家去了。”
“怎會。”姜合不信他,“這都是小舅舅最愛吃的。”
章暮回頭看去,一桌子的飯菜中,夾雜了幾道自己愛吃的,連那他最愛的蘿蔔排骨湯都被放在了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