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升自小就怕我,我那時一心想著找到太子殿下,也就早早請從文轉武,早早駐紮人間。”
“到現在,該成為帝君之人也沒出現?”
陳會安低下頭來細細想著,“我以為你們神仙應該有什麼超強的考核或者選拔呢,結果就是隨機擊中人選?”
“嗯,草臺班子破布簍子一個,”宋學儒自嘲起來,“我也是這樣的,不過你之前問我,天外之天是什麼?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會安。”
“是什麼?”
陳會安豎起耳朵來,他從很早之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人們常道天圓地方,可陳會安不這樣覺得,而且從這次“意外”來到天界之後感覺更甚。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隻洋蔥,剝開一層還有無數層,我們也只是夾在其中罷了。
“是一個更大,更曠闊,更神秘的世界,”宋學儒道,“神仙常說人的生死存亡,乃至自己的飛升之事都是由自然定義的,其實不然,我曾與一個老太打過交道,她告訴我——洋蔥之外,才是世界。”
這種想法與陳會安不謀而合。
“洋蔥之外的世界,決定了洋蔥的生死存亡,乃至神仙的飛升之事,”宋學儒搖頭,“我所瞭解的,也只有這些了。”
“人定義人,”陳會安點頭,“那麼剝開我們這一層,是不是就可以找到肖太子的下落了?”
破殼。
宋學儒睜大雙眼。
“會安你,聰明的,就不像是,這一層洋蔥裡的一般。”
“你說什麼呢?”陳會安笑道,“我現在就站在洋蔥這層呢,只是明竹你太一根筋了。”
陳會安低低笑道,“軸!”
“恍然大悟!恍然大悟!”宋學儒拍桌而起,周圍的灰塵都被震得抖了三抖。
“那老太呢?”陳會安問,“能悟這樣深的人,除非和我一樣是百年遊蕩者,不然就可能是——”
“洋蔥之外的人!”
話音剛落沒多久,宋學儒又洩氣下來:“我也只是很早之前見過她一面罷了,現下也不知道去哪兒尋得她……”
陳會安瞧見宋學儒這樣,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一巴掌拍在宋學儒的後背上:“洩氣什麼?既然我們剝不開這層,就順著這層走唄!天下之大,我就不信做事兒沒有破綻了!”
“你說的也是。”
“當然!”陳會安笑著,眉頭緊皺——
宋學儒雖平常遇事總是第一個上的,獨獨在這件事情上沒了主意,還總是氣餒,只能說肖太子這件事兒對於他來說就是心頭的一個毒瘤。
你不管它,毒瘤只會在被觸碰的時候疼。
可毒瘤怎麼說也是毒瘤,只有把刺拔出來,將膿液擠個幹淨,這人啊——
才徹徹底底好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