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小貓,也愛你
他聽見互動裡傳來宋學儒迷迷糊糊的一聲:“沒醉。”
陳會安心裡暗嘆一聲,這人看著冷僻,可相處下來會發現粗心事幹了不少,他估摸著要不互動求救赫暄,忽而想到這倆人一個半斤一個一斤,又只能把希望放在勝收上:“勝收兄!”
他似乎能看到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搖搖頭長嘆一聲拍上他的肩膀道:“相信宋兄。”
既然如此,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永升應該是第一次聽聞有人說他像大尾巴紅狐貍,他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相處久了,像個幾分,宋武神有意見?”
宋學儒半低著頭,顯然把自己放空了:“沒意見,就是第一次瞧見君王像侍從的,難得新奇一下。”
這是什麼話!就算二人關系再這麼不好,也沒必要在所有人面前都演成這般吧?
陳會安與太多人打過交道,還是第一次瞧見宋學儒這種方方正正一點也不圓滑的果兒來。
永升提起那隻狐貍尾巴,仔細瞧著他的樣子,打量著就要毀了這狐貍的臉來。
“沒出息,”宋學儒笑起來了,“跟剛認識你一樣,有一點不惹你心快的就要上趕著殺掉。”
這件事說來話長——嗑瓜子大戶赫東風線上為陳會安答疑解惑。
五百年前宋學儒飛升,彼時的帝君還是永升的父親,永昌煜,就簡稱帝君父吧。
新晉文神拜見帝君父,在回殿途中遇見了小永升,那人只有宋學儒膝蓋高點,可膽子不小——手裡抓著一條肥碩的魚,正趕著要把樹枝穿進去。
“不識相的小貓!”小永升突然拎起想要偷魚的貓崽仔,讓它的眼睛正視自己,“偷魚不成卻抓了我三道!”
他不知從哪裡找來繩索將貓反捆在樹上,拎起自己的寶劍往貓肚子由輕到重劃了三刀——輕的只傷皮毛,重的彷彿把五髒六腑都劃開來。
可憐的小貓靈識未開,簡直是毫無還手之力,慘叫連天。
一灘豔紅的,新鮮的血在地上彙聚成小河流。
可永升似乎還是覺著不快,他挑起旁邊叉魚的樹枝,掰開貓的嘴巴,狠狠地——被宋學儒制止了。
“你是誰?”小永升眼裡閃過一絲不快,不過見宋學儒穿戴規整,應該不是個低賤的下從,父親說最近有位文神飛升,是寄民間百姓希冀於一身的厲害文神,估計就是他了。
宋學儒還沒來得及行禮,小永生就臉色一變,“撲哧”一下抱住宋學儒的大腿,把手上的鮮血蹭了個幹淨:“哥哥!”他眼睛掙得大大的,似乎剛剛那些虐待之事不是自己所謂,“小貓抓我!好疼!”
他環著宋學儒大腿的另一隻手將被抓手的傷口掐出血來,又舉起來給宋學儒展示:“討厭小貓!”
“哥哥幫我治療好不好。”
宋學儒置若罔聞,任由小永升抱著自己的腿,走過去替小貓鬆了綁,用法力安撫著。
低等賤貨!
心裡是這樣想著的,眼睛卻是要疼出水來,小永升不動聲色地用衣擺蓋住鮮血河流:“哥哥!你理理我好不好!”
宋學儒看出這明媚大眼之下的深淵,他伸手向小永升的頭頂。
此時的小永升以為撒嬌得道,卻沒想被宋學儒一把扯住頭發向上提:“疼嗎?”
宋學儒嘴角帶笑,手卻是越抓越緊。
“疼疼疼——”眼睛是真的出水了。
宋學儒把小孩放下,安撫似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疼就對了。”
陳會安不經流出一把冷汗。
“永狗屁幹的殺戮事兒多著呢!”赫暄說的起勁兒,“等佳音宴結束我慢慢給你嘮。”
“這樣說宋兄出息得很?”永升暫停了想要毀掉狐貍臉的打算。
宋學儒不應答,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