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學神,等宴席
赫暄的破爛房子不知道飄到哪個犄角旮旯去了,宋學儒說應是被天界垃圾處理廠弄去回收了。
此時東風大將軍生無可戀地躺在客房的床上,任由金條左右拱著他的被子。
“東風將軍感覺好些了嗎?”陳會安問,他看赫暄氣色紅潤著,想必是恢複了不少。
“學神的功法真是一日比一日好……”赫暄摁著活潑亂跳的金條起身,“表面看上去好了不少,實則——學神真是內功深厚!這一掌我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我看看,”宋學儒道,他伸出手來隔空探著,“筋絡有些不疏通。”
說著,他施法傳向赫暄,“現在感覺如何?”
“好多了!”赫暄鬆鬆胳膊,發出“咔嚓”一響,“嗯……估計還得休養個半個月……”說罷他就轉過頭來,“學神?在下有個不解之謎……不知當問不當問。”
“說。”宋學儒挑眉,內心卻猜了個七七八八。
“你的內力……何時這麼強了?”雖說是僅僅兩掌,可覺是打得人翻雲覆海七上八下不知天地惶惶為何物,赫暄論道壽命比他長,但功法估計是居於之下了。
宋學儒不自然地咳了一聲:“練功練的吧。”
“練功?練的什麼功?怎麼練的功?練了多長時間了?白天夜晚都練嗎?一個人練的嗎?還是說拜師練的?”
“我看明竹天還未亮就早起練劍了……”陳會安聽著赫暄的追問不是很舒服,又看宋學儒緊緊閉著嘴,一副說不出真話的模樣。
“這樣啊……”赫暄似思考狀地點點頭,他摸了摸下巴,“有道理……”說著他就要把被子掀開,“本將軍要換衣裳了,你們不避一避?”
陳會安被宋學儒拉著去了花園。
“會安?”宋學儒出聲道,“怎麼半響不說話?”
陳會安摸摸鼻子:“有個問題……”
“問。”宋學儒微微低頭。
“東風將軍為什麼……老是叫你學神啊?”陳會安皺眉思索道,“我看書上寫什麼神仙的都有,但唯獨沒有學神……”
“原來是這個啊,”宋學儒笑起來,他推著陳會安在鞦韆處坐下,道,“是個很長的故事了……”
宋學儒飛升的時候天上下來了兩道雷,一道直直劈向宋學儒,一道不知從何處拐了個彎兒來的,兩道雷下來天空卻是響晴的,眾神仙紛紛跑去圍觀,宋學儒也就在那時候認識赫暄的。
天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來了新人大家就要舉辦一次迎新宴,這宴上大家喝喝小酒聊聊小天,玩玩遊戲活動筋骨,就當是熟絡感情了。
“文宋神好!”
“文宋神……”
宋學儒初飛升的時候還是個文神,天界的神仙稱文神時愛將姓氏放在中間,所以大家也就這樣叫了起來。
可宋學儒看起來興致不高,絲毫沒有飛升時應該有的激動……或者說,他現在,看起來很悲傷?
於是大家看他連幹三十杯瓊漿玉露後聽到了這位雙雷之神的第一句話:“大家……大家還是叫我學儒比較好……”
說罷這個神仙暈了過去,正巧赫暄的房子飄來了宴會處,大家紛紛提議讓這個神仙先去東風將軍大殿住上一晚。
赫暄將他弄過去的時候宋學儒清醒了一點,他搖搖腦袋錶示感謝,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
“你……叫什麼?”迎新宴上人實在是多,赫暄半天也沒有聽清這個新飛升的神仙叫什麼,不僅沒有聽清這個,整個宴會下來自己因有事後到坐在了最外面,自然無心去聽這種喝酒打聽訊息的場子在喧鬧什麼。
宋學儒抬筆寫上“宋”“學”倆字,酒勁突發而至,又睡了過去。
文宋神……?赫暄又想起自己在宴會上模模糊糊聽見這人說了寫什麼,但是嘴裡沒有“宋”字——是讓我們叫他……學神?
後來赫暄與宋學儒逐漸熟了起來,朋友間總愛叫一些別稱,赫暄就喜“學神”“學神”地叫。
“聽起來……”宋學儒聳聳肩,“挺扯的是吧?”
陳會安幹笑兩聲,點點頭:“想不到明竹的酒量……挺好的。”
“我教你術法吧!”宋學儒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好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