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赤青厲鬼本就是鬼,不需要呼吸。
這花香氣自然對他也無用,只能讓在這爐子裡要死不活叫喚的人安定下來。
周圍安靜了下來,混亂地到處跑的人腳步也慢下來,可宋學儒遲遲不見太子殿下的身影。
赤青厲鬼見他無心迎戰更為猖狂起來,就把剛剛被自己斷了脖子的人扔出去攻擊宋學儒,
“許久不見,宋將軍倒是不專注了起來,怎麼,是嫌我這個對手不夠格嗎?”
宋學儒無心理會這些把戲。
“廢話少說!你個癲子!”赫暄施出法球,借東風扇扇出的風力擊向赤青。
赤青不吃這套,他伸長手臂擋了下來,手上留下幾個冒煙的黑窟窿,狂笑道:“無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無用!”
術法若不能攻擊到赤青厲鬼的胸口,那麼就是無效的。
宋學儒抽出別在自己腰間百竹劍,將其化作小小的匕首向赤青厲鬼胸口刺去,不料被他那伸長的流著醜惡口水的惡心舌頭給擋了過去。
……無語啊。
勝收好歹是個美神,看見這長了吧唧還流著口水的舌頭,簡直要吐出來了,他只得讓木頭上的花開的更加豔麗多姿,釋放更多香味來。
“嫌棄我臭?”赤青伸長手臂將小花打散,“怎麼,難道你們神仙就個個幹淨磊落,香氣四溢?”
這話一聽就叫人說不出口來,像是要挑起神鬼之間的戰爭,赤青吼叫起來:“你們個個都是不幹淨難伺候的主兒,怎麼還叫的我們骯髒惡心?”
宋學儒不言,法術攻擊更為強烈了些,使得赤青厲鬼好幾個地方都成了空心處。
他看著鎮定,好像與赤青的對戰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
不過這樣的態度惹得赤青厲鬼更加猖狂起來:“宋將軍怎麼還是這樣不愛不說話?難不成是心虛啦?”
“啊哈哈哈哈……你若是也覺得惡心就下地來,我們自是好好招呼你這樣的惡心神仙來……”
宋學儒輕笑道:“你收起你的舌頭再和我說話。”
勝收也沒有再言其他,只是又在幾處木頭上點亮了小花。
倒是赫暄不停揮動著東風扇,沖著剛收回舌頭的赤青厲鬼叫道:“說得對!”
“我們惡不惡心自己知道,就你這獠牙連嘴都收不住,眼球就像爆炸皮球的模樣,可真是讓人瞧見了直呼惡心……”
他話還沒說完,赤青就怒火沖天,將一隻瘸腿伸長,直沖沖地向赫暄劈去:“惡心?我們要是再惡心!惡心的也是外表!”
“而你們呢?表面倒是兩袖清風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可是連心也不知道比汙泥濁水髒了幾千幾百倍!”
他發瘋似地揮舞雙手,叫喊道:“起來吧!弟兄們!把這道貌岸然的神仙們的心髒掏出來,讓他們好好看看,比起惡心,誰到底更勝一籌。”
話音剛落,剛剛在地面上被熱死的商賈名流化作黑色的流水一般漲了起來。
他們順著柱子攀爬,而後彙聚成手的形狀,死死抓住赫暄的衣服。
斬不斷,那鬼就像十分有韌勁的皮筋,又像一個巨大的井口,叫囂著欲將赫暄吞進去。
勝收暗道不好,召喚出一些藤蔓來纏繞住流水一般的鬼,一些從相反側拉住赫暄。
宋學儒又將百竹劍變回原來的大小,可他沒有砍向那些水鬼,而是直直刺入赤青的眼睛。
在一聲尖叫之後,水鬼變得無力,自然不再拉扯赫暄的衣角。
可此時的赤青卻徹底發狂起來,他的嗓子發出既尖銳又低沉的怒吼:“好你個宋將,砍掉老子一隻半耳朵的事兒老子還沒找你算賬,現在又來刺破我的眼睛!”
赤青的雙臂就像鞭子般甩著,打斷了一些柱子,也打斷了房梁。
再這樣下去,這件花樓恐怕就要倒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