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雨也在這一瞬,猶如滔天血浪,傾盆而下。
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一顆燃燒著的火星,帶著炙熱和狂暴的力量,狠狠地砸向地面,濺起無數水花和泥點。
整個世界,彷彿都被這血浪所吞噬,陷入了一片混沌與迷濛之中。
暮沉淵忽然感覺好累。
媽的!毀滅吧。
去踏馬的任務!
去踏馬的五千萬!
為了這明碼標價的萬惡之源,他踏馬的連做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暮沉淵拔出插進月祈心口的劍,這次,果斷調轉方向,反手插進了自己胸口。
可是,劍在碰觸肌膚之時,卻如易碎的玻璃一般,碎成了無數片。
劍碎了。
連碎片都被碾成了齏粉。
融進紅色血雨,變成了血泥。
暮沉淵看用劍自殺不成,又一掌拍向自己心口,打算直接拍碎自己的心脈。
結果,手腕又被人用力拽住。
“你夠了沒?!”
月祈發狂的眼眸能滴出血來,握緊暮沉淵手腕的手,骨節在咯咯作響,“暮沉淵!”
很少,月祈會叫暮沉淵的全名。
這是為數不多的一次。
“本尊準你死了嗎?你敢再動一下試試!”
暮沉淵冷冷看著他,“你再厲害,也攔不住一個一心想死的人。”
“要賭?”
“賭?呵!”
暮沉淵現在什麼也不怕了,他召喚出盞望劍,朝自己的胸口飛了過去。
盞望劍,顯然月祈是不會弄碎它的。
畢竟是花了百年的時間,才重新拼好。
可暮沉淵卻萬萬沒想到,月祈竟徒手握住了劍刃。
手心被劍劃破,月祈面不改色。
只是把盞望劍往後用力一拋,讓它“吭”的一聲,插進了腳下的廢墟之中。
劍身頓時被魔氣包裹,封印住了。
“現在,你沒辦法召喚它了,還有什麼自戕的法子?”
月祈邪冷的聲線,伴隨暴雨,模糊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