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聽到了師尊的後話。
“你是靈族，是下賤的狐妖，而我是名門正派，是聖道的仙尊。你我身份雲泥之別，你當真以為我肯收你為徒，是可憐你？甚至還答應和你結契，是愛你？”
“我不過是……想要你的這顆，心髒。”
尾音裡，師尊手中沒有任何溫度可言的冰稜，在我心口來回轉了幾圈。
直到，鮮血流彙成泊。
我死死的咬緊牙關，愣是沒有因痛叫出半聲。
可是眼眶，還是紅了。
直到，冰冷的利器從我的胸口抽出，被丟在一旁。
緊接著師尊手中聚滿了靈力，徒手便將我的心髒，剜了出來。
“唔……”
如同五髒六腑被搗爛般的痛。
冷汗浸濕了我的衣衫，我最後還是沒能撐住，倒在了血泊裡。
臉貼在地面，望見了血泊中的一朵白色的，玉蘭花。
那是我從師尊的仙府裡，千挑萬選了一朵最好看的白玉蘭，特意在結契大典當天藏在胸襟，打算在禮成之後，親手送給師尊。
此時的玉蘭花因沾染了地上的鮮血，花瓣上浮現出殷紅的脈絡。
我艱難地伸手將它緊緊握在手中。
頭頂，師尊冰冷的顫聲亦如刀割：“你根本，配不上我。”
伴隨血液滴答滴答的下落，刺眼的銀光終於消失。
周圍的眾人沒了強烈光芒影響視線後，看到這一幕，皆發出一一陣震耳欲聾的嘲諷聲。
“一介畜生，還妄想攀附仙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連個人都不是！”
“哈哈哈哈，看看他那傻樣，陰溝裡的賤種，根本配不上我們的仙尊。”
“狐妖！滾出諭羽門！”
……
在眾人嘲諷的聲音裡，我一聲未吭，默默的掙紮著從血泊裡爬了起來。
抬頭，安靜的看著師尊的臉。
我想從師尊的臉上，看出一絲不捨。
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但——師尊的臉上，始終沒有半分情緒。
我忽然放聲大笑。
眾人被我瘋癲的笑聲嚇到，皆停了嘲諷的聲音。
而我卻在一片死寂中，用手中玉蘭花的花瓣幻化出鋒利的刃，抬手過頭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