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呢?”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楊棺棺再說話,李南方只好問。
“哪個人?”
“就是那個人。”
“死了。”
“你殺的?”
“你看我,像是會殺人的人?”
“不像。”
“那你還問,是不是我殺的。”
“可他,做出這種禽獸不、禽獸事後,總不能得善終吧?”
“他活了九十一歲。去年春天,才死了的。”
楊棺棺淡淡地說:“壽終正寢。”
“臥槽,這還有沒有天理?”
李南方怪叫一聲,罵道:“這老天爺瞎了眼啊?居然讓他活這麼久!”
他以為,他終於明白,楊棺棺的恐男症,怎麼會這樣強烈了。
她今年才二十來歲,十幾年前她九歲時,去年才壽終正寢的老東西,那年應該是快七十了。
讓任何一個人,稍稍自動腦補下,就能想到一個白髮老翁,獰笑著撲向小姑娘,那相當罪惡的一幕。
如果是李南方這樣的帥哥,也倒罷了,可一個糟老頭子——李南方就想罵人,想去楊棺棺老家,把那老傢伙從墳裡挖出來,鞭屍後,再挫骨揚灰。
“本來,就沒有天理的。”
楊棺棺的眸光,自李南方心口位置饒了一圈,回頭看向了海面。
海風勁吹,吹動她的如雲秀髮,露出耳後的肌膚,比那萬年積雪,還要白。
以純潔的目光,欣賞了她耳後肌膚片刻,李南方打破了沉默:“那,你現在害怕嗎我?”
“不怕。”
“為毛?對不起。但我可以說毛。”
“你是我親人。”
“我不是你小叔叔了。你自己現在也知道了不是?”
“你早晚,都會成為我的親人。”
楊棺棺回過頭來,看著他,聲音雖低,卻很堅定。
希望那一天,能早點到來。
李南方心中默默地祈禱。
楊棺棺蔥白般的右手食指,在沙灘上隨意的畫著。
很快,就畫出了個火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