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十七）成長 “測試絲襪質量。”……
“我混入了你的粉絲群。”
“什麼？”
元淼重複：“粉絲群啊。”
“進群不是需要什麼自證嗎？”解凜川走過去看他的螢幕。
“上次你直播, 我用你的卡刷了三千塊。他們就讓我進了。”元淼把手機往懷裡扣，“你不許看。”
“還講不講道理。”解凜川從他身邊走過，把曬好的衣服放進衣櫃, “所以你加這個幹什麼？”
“就是很好奇啊。”元淼趴在沙發上，把手臂伸出去輕輕地晃，“你看，他們都沒有見過你, 就只因為網路喜歡你這麼久，你不覺得很讓人欽佩嗎？我在想，這種喜歡又是怎麼定義的呢？”
系統的提醒不無道理。作為貓，元淼一向不愛探索這些事, 過去身處汙濁之中, 不說提心吊膽，卻也做不到瀟灑，現在他放下心來緩慢探索，原先被遏制的很多想法就開始冒出頭來。
在現代, 娛樂手段似乎太多，元淼的網癮這幾天才被解凜川管控好點, 不由自主想, 在這樣更新疊代迅速的環境裡, 愛好像變得很泛濫，但是粉絲群裡有不少人說喜歡了奚河很多年，這讓他很好奇。
解凜川頓了頓, 回他：“說得冷酷一點, 我那個賬號並不是真實的我，主要內容是為他們提供價值，這也是網際網路創作者的義務。在這個基礎上, 如果有人願意建立長期的聯系，當然也是因為我能給出他們想要的。”
元淼歪了歪頭，有點沒聽懂。
“打個比方，你現在關注了幾個博主，是因為能從他們身上學到東西對不對？這就是他們的價值。而現階段你需要這個，所以關注了。如果以後你學會了不需要了，自然不會再頻繁看他們。”
解凜川關上櫃門，往他身邊走，幹脆坐在地毯上，平視著元淼的眼睛，勾住他的手繼續說：“我的賬號，或許為他們提供攻略，或許讓他們高興。想得到很多人的關注，那就必須價值鮮明。你看，最近關注你的那些人我是不是做過畫像？學習穿搭的不是主流，喜歡你的臉和搭配的才是，所以你聽了我的建議，懟臉鏡頭變多了。”
“那你呢？”元淼問，“你是因為把價值鮮明做到最好，所以才是最厲害的那群人嗎？”
解凜川捏了捏他的手背，說：“不算。如果要培養粉絲經濟，除了提供的價值，你還需要一個固定的良好的形象，留有幻想的餘地。你說，隔著網路也能喜歡這麼久，其實很明顯，一是個人的幻想濾鏡，二是距離感。”
“啊，”元淼明白了，“我看鬱秋的影片覺得他的表現很靈動，如果不是因為我先見到他了，肯定會先入為主給他幻想一個形象。”
“就是這樣。”解凜川點頭。
“所以，這種喜歡是虛假的嗎？”他還記得群裡那些人真誠的口吻，有點遲疑。
解凜川握著他的手，還是按照本心回答：“在我這裡不算完全真實。以前我可能會想，其實他們都不懂我，是不是很無情？”
元淼目光頗有些譴責。
“不過，實際上無論我最後多麼成功，都只是價值的提供者。這種虛假的源頭本來就是我自己，也沒什麼責怪別人的必要。”解凜川看著他，“其實一見鐘情和它沒有區別，都是糅雜了個人濾鏡的幻想。”
元淼從沙發上滾下來，坐到他身邊問他：“那你對我有沒有一見鐘情？”
“驚豔有，但不至於鐘情。這就是因為外表産生的濾鏡了。”
“那我們算不算日久生情了？”元淼想起他最近錄制電臺唸的小說，“那些文藝作品裡寫的都好難懂，好像啪地一下，燈被開啟了，又或者響了一聲雷，然後愛情就出現了。”
“怎麼最近一直糾結這個？如果是任務，不需要擔心這麼多，我幫你聯系一下就好。”
元淼搖頭：“我是認真的。我就是發現，這裡和以前那麼不一樣，你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觀念也有了改變。可我好像還是搞不明白，我不想這樣糊塗地跟你做道侶。”
話說出口，他才想起來前世解凜川的那句“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活著”，後知後覺的共情下有點心虛。
解凜川理解了，按照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只需要飽食安居的時刻他們不討論愛情，而現在元淼還沒有考慮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他最在意的是歸屬感和愛的定義。
他伸手摸了摸元淼的頭發，說：“那我們一起慢慢探索。”
元淼窩在解凜川懷裡，非要他給自己選衣服。
“你不是說我不懂時尚嗎？”解凜川從背後抱著他，咬了咬他的耳垂。
“……”元淼回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誰挑剔地看著他買的那些，然後要自己穿給他看。
他上身還好好穿著襯衫，下身的熱褲連屁股都包不住。當時解凜川拎著這塊布料沒什麼表情地問他，想好怎麼拍了嗎？
元淼看著他換了個搜尋詞，開始認真挑選，總覺得短褲邊緣勒肉，不自在地動了動，好聲好氣說：“我可不可以換一條褲子啊？”
解凜川手指探下去，捏著軟肉問：“不是喜歡嗎，換什麼？”
元淼哼哼唧唧：“感覺尺碼不對，不舒服。”
“那不穿了。”解凜川給他解開釦子，“順便把別的也試試，萬一還有尺碼錯的，那就不好了。”
元淼記得好像沒有其他出格衣服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