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元淼看著他，不太相信的樣子，又很直白地說，“那個醫師說，你是同性戀，是什麼意思？喜歡男人嗎？那為什麼我和你一起睡覺，你沒有反應？”
解凜川關上櫃門，垂眼很深地看著他，語氣緩下來：“你希望我有什麼反應？你想我把你當作什麼？”
系統還沒有醒，沒有人告訴他無論是戀愛還是攻略都要循序漸進，於是元淼隨心所欲地，帶了點怨氣地說：“後來我沒有主動親你了，可是你親了我，你還用過我的肚子。我不高興。”
“真的不高興嗎？”解凜川扣住他的腰。
元淼不說話。
解凜川的指腹從他的下顎滑過，輕輕按住了唇，向下用力，瑩白的齒就露了出來。
“你自己跟著我回了家，我收養了你，把你當作我的小貓，我的家人。”解凜川揉弄著他的下唇，“你又忽然變成了人，要向我討一個說法。那接下來呢，貓和人的界限隨心所欲，你告訴我，那離開這裡是不是隨心所欲。”
元淼被揉得呼吸有點發抖，可解凜川眼睛很暗，語氣也冷。他突然又想起當初，解凜川溫柔地，說自己並不是好人。
恐慌嗎？沒有。那是羞恥，或者欣喜？也沒有。元淼突然有些空白，解凜川的意思是，不許他離開嗎？因為害怕他消失，因為生氣他的自私，所以才這樣？
解凜川松開手，沒有催他回答。元淼還抱著他的腰，問他：“我是你的所有物，是嗎？”
解凜川倒是笑了，聲音很輕。元淼有些不懂地眨眼，只是重複了過去的話而已，這就是他想聽的嗎？下一刻，一個比笑聲還輕的吻落在額頭，解凜川說，如果你願意。
事實上一直到吃完飯元淼還有點思考不過來。
他坐在客廳發呆，音響連著柔和的藍調，解凜川在用洗碗機。系統一醒就看到這幅溫馨的畫面，剛欣慰，就被元淼求助，問他解凜川是什麼意思。
看完回放，系統沉默了一會，看著大屏上跟著攻略物件又去了陽臺的元淼，說：“我不在一會兒，你就直球成這樣了？”
知道元淼聽不懂，他嘆了口氣又說：“你想想，從他的角度，才下定決心突破自我養了小貓，結果一夜之間變成人了。解凜川是啥，很在意自我形象的高冷人，看到你就會想起來自己抱著貓親的樣子，結果你還要提。還有，他不是看醫生的時候說了一大堆嗎，這人掌控欲很強啊，你看，你忽然出現，又忽然變人，他肯定覺得，或許明天你就跑了呢？你不給他說開，還問了一堆話，真是。”
元淼哪裡懂這麼多，說：那我該怎麼辦？
“你就告訴他，你不走，你陪著他唄。他那麼喜歡你，肯定一會就好了。”
解凜川把被單塞進洗衣機，按完按鈕看了眼站著的元淼，揉了揉他的頭發問：“是不是無聊了，有什麼想做的？”
“不無聊，”元淼把目光從開始運轉的洗衣機上移開，看著他，“想陪著你。”
他立刻又補了句：“我不會走的，以後也不會。”
解凜川在初中之後就沒有聽過這種天真決斷的諾言了，看著元淼，只是笑了一下，說好。
舊床單被曬好，元淼又跟著他，看解凜川去拉開櫃子，問他想睡哪個，元淼指了個淺藍色磨毛的，在鋪好的時候偷偷摸了摸，很舒服。
他想，是不是變成小貓解凜川會自在一點。
於是下一刻睡袍落到地上，一隻貓從裡面拱出來，跳上床，很乖地“喵”了一聲。
解凜川垂眼看著他，伸手拍了拍床面，語氣像對小孩子：“淼淼，變回來。”
元淼立起上半身，和當初他教的一樣朝他拜了拜，尾巴也在晃，又“喵”了一聲。
“像小狗一樣。”
元淼氣悶，運轉妖丹，又變成了人形，說：“為什麼老是要把我說成其他動物，你不喜歡貓嗎？”
他沒穿衣服，撐著上半身很委屈地看解凜川，胸口，腰窩，臀，腿，全都一覽無餘，因為撐著上半身，腰身的弧度更窄，再向下又流暢地擴開，線條緊實，因為膚色顯得豐腴。
“啪——”
懲戒般地，解凜川如同拍著床面一樣，拍了他的後腰。
“啪——”
然後是第二下，落得更深，皮肉被打得顫了顫。
元淼睜圓了眼睛，而解凜川冷靜地說：“既然是所有物，就不可以隨意變成貓。”
他下意識反駁：“我還不是想你放鬆一點——”
“怎麼放鬆，”解凜川俯視著他，“像以前一樣是嗎？”
以前，以前哪樣？把貓抱在懷裡，把他抱在懷裡，親他的耳朵，額頭，臉頰，然後是嘴唇，摸他的身體，鼻尖蹭在他的肚腹，呼吸也沉進去，就像啜吻一樣。
明明只是被輕輕打了兩下，元淼的腰臀卻好燙，他去抓解凜川的手，這次沒有被躲開，然後支起上半身，跪坐著，不吝嗇一點自己的肌膚，還是仰頭看他，神色只是純然的疑惑，說：“為什麼每一次，你明明想要，卻又說話好冷淡，還想推開我，可是，你明明想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