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大概是系統的buff道具太強，解凜川隔著被子任他抱著，伸手拿了本書來看，沒幾分鐘再瞧，發現元淼又睡著了。
他的手指輕輕颳了刮小貓的臉頰，光潔細膩，和毛茸茸的時候大為不同。
元淼有著和夢中人一模一樣的臉，行事卻並不相似。小貓是天真的，笨拙的，無辜的，而那個叫他主人的少年，是遊刃有餘而不吝嗇魅力的。
但解凜川覺得他們並無區別。
他從元淼的耳朵看到眼睫，鼻尖，嘴唇，心想，原來世上真有妖邪。
醫生說，做夢是他太渴望尋求一個寄託，可現實是他的貓確確實實變成了人。解凜川那些虛浮的自我懷疑被拋去了，看著懷裡的元淼，姿態依戀，似乎一無所有的元淼。
這只貓說，看他面熟所以跟了他。
元淼再睡醒是下午五點多了。
他劉海濕漉漉地貼在前額，還有點發昏，抬起眼就和解凜川對上了視線。
解凜川笑：“人都睡橫了。”
元淼迷迷糊糊去看，這才發現他臉貼在解凜川小腹，整個人微蜷著，後背直接睡上了枕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挪移的乾坤。
元淼把臉埋在他腿上，不說話了。
“再測一下體溫。”
微涼的耳溫槍貼了過來，又是一聲“滴”，解凜川讀出數字：“三十七度。”
元淼的呼吸潮熱地打在他的腿上，說話時的氣流也濕乎乎的，問他：“我好了嗎？”
“快好了。”
“哦。”元淼又說，“你可以陪我說話嗎？”
“在說。”
“你多說一點好不好？”元淼尾音拖得很長，像團棉花糖。
解凜川拉起他的手，輕輕按了按手背，和捏小貓爪子沒什麼兩樣，脾氣很好地說：“你想聽我說什麼。”
“我能一直跟著你嗎，我吃得不多，也可以一直做小貓，你想摸我我也可以做小貓，”元淼牽住他，對現代用語還有點不熟練，“或者我也去直播……”
解凜川說：“養得起你。”
元淼抬起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你想做小貓就做小貓，吃飯之前提前告訴我就行。”解凜川捏了捏他的耳尖，聽到一聲輕哼，“不需要你直播。”
元淼舔了舔他的指節。
解凜川本來還想說做人的時候就不要老是像只貓，又想，反正元淼也不用社會化不用工作，貓就貓吧，曲起被舔濕的手指，蹭了蹭他的下巴。
“餓嗎？”
元淼連忙搖頭：“我還想和你再說會話。”
好乖。
“吃飯的時候說也行，”解凜川眼裡帶了點笑，“把衣服穿上，去洗漱。”
元淼捧著長褲，這回會穿了，蹭到床邊緩慢地把腿套進去。因為出了汗，肌膚並不像往常那樣幹燥，反而透著種亮澤的質感。
“一會吃點藥，明天再洗澡。”
解凜川起了身，又想起他爪墊的擦傷，問：“走得動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