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凜川沒說話,把膠囊塞進他唇縫,指節甚至強硬地插進去抵了抵,一直按到元淼熱燙的舌尖,下一粒也如法炮製,看著懵然望著自己的少年,把溫水遞了過去,冷淡地說:
“喝。”
元淼聽話喝了,把杯子放回床頭,帶出一聲“咚”。
他也不主動出聲,只是把身體半遮半掩在被子下面,慌亂又過分依賴地看著解凜川,有點欲語還休的意思。
系統:“你故意的啊?”
元淼:
解凜川從櫃子裡抽了件衣服,拋到元淼身前,依舊是半命令的語氣:“穿好。”
元淼乖乖地低頭摸衣服,布料上頃刻又多了兩團濕痕。他摸索了好一會,終於勉強把衛衣套了上去。
正反分錯了,袖子也不會穿。
解凜川勾著衣服繞了個圈,摸到他小臂替他穿好,又掖了掖被子,最後問:“有什麼想說的嗎?”
按理說,他是病人,解凜川應該等他好了再談。但發燒時意志薄弱,比別的時候總要好問話一些。
元淼穿著他的衛衣,肩袖那裡有點大,聞言伸手去勾他的手,被解凜川躲開了,眼淚汪汪地抬頭看他,說:“我是你的小貓。”
“然後呢?”
解凜川有副書生似的皮囊,偏偏並不愛笑,那種東方式的薄和冷就變成一種鋒利,壓著眉眼看人,語氣也淡,讓元淼有種被質詢的錯覺。
怎麼還是這樣壞。
他故作委屈地說:“然後什麼啊?你是我的主人,我是你的貓,你還想聽什麼?”
一旦解凜川問完了達到目的,肯定又要放下身段來溫柔地哄他,這套元淼都熟透了,配合地同他玩起拷問的把戲,在心裡腹誹。
果然,解凜川並不動容,問題也算得上循循善誘。
元淼坦誠地告訴他,自己是貓妖,醒過來就在他的小區裡了,什麼也不記得,這裡靈氣稀薄,也沒辦法變成人,於是只好亂轉,一直到碰見解凜川,覺得他很面熟,所以跟著他進了電梯,然後被他養了,就只有這樣。
什麼夢啊別的,小貓一概不知道。
解凜川“嗯”了聲,又說:“我記得自己養的是隻白貓?”
元淼頗有幾分羞惱:“頭發是白的啊!”
青年的笑聲低低的,伸手掀開被子一角,目光從發絲滑到他的雙足。
元淼努力冒出了耳朵和尾巴,抖了抖對他說:“你還有什麼不信的?”
那雙手探過來,推起衛衣露出大片胸腹。
解凜川垂眸,修長的手指移動。
元淼下意識吞嚥了一下,被觸碰到了胸口的邊緣,咬著唇,心想難道他要淫性大發了?
解凜川檢查過上臂內側,衛衣就落下來蓋住腿根。他又握著元淼的腳踝,分開雙腿看了一眼,再抬頭的時候貓耳根都紅透了,臉上表情還有點笨,眨著眼看他。
“膚色很勻稱,天生的。”他下了定論。
被子蓋了回去,元淼耳朵又抖了抖,小聲說:“你會不要我嗎?”
他語氣實在很可憐,彷彿解凜川是唯一的依靠了。
系統看得嘆為觀止:“你這根本不用我教啊!”
解凜川不知道對他的說辭信了幾分,但元淼想,自己是隻貓誒!能有什麼威脅?
果然,微涼的手落到頭頂,輕輕揉了揉他的耳朵,青年語氣溫和下來:“你是我的小貓,怎麼會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