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成為頭部原因很簡單，技術好，有梗，臉好看，聲音好聽，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品問題。元淼不懂這些，只知道解凜川的把那些他聽不懂的話含在舌尖，接吻一樣地嘗，音節一點點吐出來，帶著奇異的柔情。
“……或許他從未明白這種吸引力，流淌在一個陌生女人的鬈發之間。她說話，金燦燦的卷兒就開始抖動，所有人的目光從一個彎滑到另一個彎，像受到牧羊犬的感召。”
元淼的目光已經從投影轉回了解凜川的臉。沒有翻頁，智慧朗讀於是也在單調地重複這些段落，他用貓的身體思索著人的話語，聽著解凜川修正語速和重音，又換了一處輕輕地念。
“間隙中他開始思考愛，纖薄的軀體滿載慾望，被壓得彎起來。我應當繼續，為了我的想。念頭就好比鯰魚被投入船艙，從注視變成靠近又變成性，很可怕。他得到機會，使用它，發現愛存在於肉身的間隙之中，比發卷兒還要擁擠。”
愛？元淼更聽不懂了，他只能翻譯出慾望，肉身，擁擠，於是擅下定義解凜川在無恥地向貓求歡，“喵”了一聲踩著他的大腿，打斷了這場即興朗讀。
解凜川還在思考念這個會不會被封，聽到貓叫撓了撓它的下巴，面色很沉靜，沒有一絲羞恥又或者動容，問它：“怎麼了寶寶？”
元淼聽不了這個，把頭埋了下去。
小貓的腦袋貼在大腿最上方，位置很微妙，解凜川頗有點無奈，拎著它抱到懷裡，摸摸脊背安撫了一會，繼續看書。
之前答應過粉絲，要做一個名著的助眠向電臺，得票最高的就是這本。解凜川初中的時候一知半解地讀過，只記得性愛發生得莫名其妙，現在再次回看，還是有些滯澀。
視野變暗，智慧朗讀的聲音還在繼續，“嘴唇”“海潮”鑽入元淼的右耳，他第一次為不識字而煩躁，左耳貼在解凜川的胸口，得到一顆心髒的跳動。
在浴室裡被打斷的回憶再次響起了。
聲音是藍色的，像水一樣。
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說：“你要跟著我，只能得到冷眼。”
“妖原本也沒有得到青眼吧？”元淼嘟囔。
男人的手掌落到他的頭要是同意你跟著，而後就會變成隨行，再是相伴，好會打算盤的小貓。
元淼反問，難道你不喜歡我嗎？那當時看我做什麼？
男人一愣，像是沒遇到過這樣直白的問題，笑說，是我的本性作祟，會讓你離我越來越近，變成所有物，哪怕是這樣，你還要跟著我嗎？
記憶如同糖漬，元淼舔舐之後發現已經沒有了。後頸不輕不重的撫摸還在繼續，他挫敗地放棄回憶，心情不佳，又有點想吃甜的。
系統，元淼叫他，你那裡哪些是甜的？
系統沒意識到貓這次不喊自己前輩了，給他關了智慧朗讀，看了眼剩餘的積分，在美食商城圈出了盤糕點。
元淼又叫他，有沒有入夢術？
系統被他提醒，附和道：“對啊！變成人之前入幾次夢鋪墊一下，你是天才吧！”
元淼其實只是想試著在夢裡和他聊聊天，聞言沒反駁，聽到系統說道具頁還真有，只不過要500積分一次，生效一小時。
貓看了眼400的餘額，忍耐著吃甜食的沖動，哦了聲。
系統：“加油加油！”
元淼被催得有點羞恥，但還是乖乖開始，在解凜川懷裡“喵”了幾聲，看著青年垂下眼，爪子抓著他的衣服往上蹭，蹭不夠，幹脆跳了起來，歪歪扭扭地落到他肩膀上。
小貓湊過去，伸舌舔他的臉頰，然後一點一點地挪動，貼著他的嘴角拱了拱。
系統提醒：“要分開後再親，才計第二次。”
解凜川沒要他再主動，笑了下偏過頭用鼻尖蹭著小貓，親了親它說：“好黏人。”
積分足夠了，元淼竟然不想跳下去，細聲細氣地沖他叫，蹭他的臉，看他的手，被刮弄著後腰，翹起尾巴哼哼唧唧。
他眯著眼睛看解凜川，寶藍色，海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