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晝滿對此全然不知，只感受到一團陰影落了下來，一隻微濕的手撫摸過他的臉頰，然後停在眼前，還是那個聲音：
“握手。”
商晝滿伸出左手搭上了他的掌心，濕膩得兩個人彷彿下一刻就要滑開，可眼前人強硬地把他拉了起來，然後笑了：
“小晝，恭喜你。”
商晝滿從這個名字終於找到一點神智，盯著他，開口時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只發出了幾道氣聲，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商拂夜眉目帶著色慾的濕潤，明明只要再多說幾個字就會失態地低吟，卻神色冷靜，一點也看不出真相。
他指尖微微發抖，把東西取了下來，說：“回去吧。”
位移技不過瞬息，連他們在沙發上壓出的褶皺都沒有改變。商晝滿跪在地毯上抱住他的腰，呼吸很燙，緩慢地嗅聞。
商拂夜神袍下一片狼藉，被他蹭得難受，拍了拍商晝滿的臉頰：“去浴室，做得很棒，休息一下。”
商晝滿的主線完成，前任攻略系統的任務自然也接近尾聲。
商拂夜把感興趣的道具都兌了幾份，計算得十分精準，徹底花光了積分，沒有浪費一點。
世界升級通知也是在左瑛登位後不久發出的，這就意味這裡即將進入成長期，不會再放入任何臨時管理員，無論是龍傲天養成系統還是他都要及時撤退。
龍傲天那邊的收尾他沒管，總之商晝滿的選擇當然是留在這裡，狐屏處理一下直播間告別和財務核對就行。
他點了點任務修改器，輸入指令“終結”，發布了最後一個任務。
“宿主注意，觸發進階任務。”
“[沉淪]：
新的紀元來臨，信仰、私慾，一切都並不重要不是嗎？被人為塑造的祭司，被人為雕刻的歷史，你的籌謀永不失敗，你的功績永垂不朽。是的，無論是天賦還是血緣都從未成為你們的枷鎖，這已經無需證明。那你的愛情呢？你抓住了它，又該怎麼闡釋？”
系統結束播報，一邊開始標記資料，一邊順水推舟問商拂夜：“宿主，您覺得愛情是什麼？”
商拂夜正在整理祭司的退位事宜，聞言說：“我思考一下。”
“一開始選擇商晝滿，是因為利益，或者說私慾。他總愛說自己是一見鐘情，那我就是日久生情。我們很同頻，我也很喜歡他的性格，對我而言，我不需要太溫順的狗，也反感太強勢的伴侶，說是狗，但失去人格尊嚴的型別我也並沒有興趣。商晝滿足夠優秀足夠獨立，在成為一個這樣的人之後，依舊願意服從我，這就是我需要的。”
他對著系統笑了一下：“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們並沒有太大分歧不是嗎？彼此一點就通，無論是消極情緒還是情慾，又或者事業上的需要，都很好解決。所以你如果問我，我可能會覺得，愛情是契合。”
商拂夜想了想，給學做飯的商晝滿打了個電話，接通之後問他覺得愛情是什麼。
“啊？”燒菜聲有點吵，商晝滿反應過來之後沒怎麼思考地回答，“愛情就是你啊。”
“嗯，我也愛你。”商拂夜語氣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任務完成，系統自動開始播報——“恭喜宿主完成攻略！共計未使用積分0！您太厲害啦！”
最後的時刻一般陷在資料流中，他可以短暫地穿過意識大屏，於是大膽地戳了戳商拂夜的胸口，繼續說：“按照您的內心想法，血魄影響率將降低至0。”
商拂夜挑眉，試圖抓住那隻作亂的手卻失敗了，系統的聲音很一本正經：
“宿主，我要走了，很謝謝你這三個月的照顧，讓我過得很有意義也很舒服，你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希望你以後和攻略物件永遠幸福！以後順順利利，心想事成！”
“你也是，心想事成。”
商拂夜話音落下，耳邊商晝滿的示愛還在繼續，他再次調動天賦，卻怎麼也捕捉不到那個系統的蹤跡了。
“哥，我跟你說我今天水平一日千裡，直播間還有人叫我去美食頻道呢。不過話說回來，我準備結束之後就不管這些了，我們先去你說的那個城吧，直播好麻煩，前天被封，還扣了我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