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消除這種相對資訊差，但你要先保證能做到的最低限度。”
這句拗口的話它已經練習了一天，也粗陋地學習了不少專業知識，終於像模像樣了。
商拂夜的長發被規矩地藏於禮帽之中，只露出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不用留出任何發絲修飾，就已經足夠優越。
他低頭喝了一口茶，等到品嘗過它的回甘，才立起透明的屏障，說：“我同意去見他一面。”
系統猜到那是隔音用的了，好心提醒了一句：“您可以在心中和我對話。”
“我覺得這樣更尊重你。”商拂夜說得很平靜，心裡卻覺得它天真純良。
系統果然有點感動，但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動聽：“只是見一面嗎？見一面，加做一個任務，這才值得我冒著巨大的風險披露資訊。”
進步很快，商拂夜想。
“好。”
這本來就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系統看著幾乎瞬間答應的宿主，也瞬間明白自己又棋差一著，有些後悔地在意識大屏前嚎了一會，臉都皺起來了，最後還是乖乖地把他們的資料投影到了面板上。
商拂夜看著面板上眨著眼睛落淚的畫素小人，眼裡帶上了淺淡的笑意。
“馬上要比賽了，你們還有心思玩啊，我都快緊張死了……”
“反正五人組又湊不起來，單人賽走走過場，我已經看開了。”
“臥槽，聽說祭司要過來？”
“你聽誰說的？大新聞啊，他來給優等生送溫暖？”
“那要是他特意給商晝滿補補課，那隊不就板上釘釘黑幕了嗎？”
“總之我們這種小蝦米肯定受不到照拂咯。”
“他跟商晝滿關系又不好，假弟弟好嗎？換我都膈應了……”
議論聲沒有刻意壓低，不遠處的一行學生試圖上前，卻被中間的人面無表情制止。
“他不見我本來就是事實，”商晝滿銳利的赤瞳眯起來，“沒必要為了廢物沖動。”
“你說誰廢物呢!”
嘖，蠢貨還是這樣千篇一律。
“那，小蝦米？”他輕蔑地勾起個笑，“要是我把你們揍一頓，是不是又要‘恃強淩弱，同學只是正常聊天’了？”
無聊。
商晝滿搭著旁邊人的肩，懶得再理會，往訓練場去了。
他個高腿長，黑金的學院制服一套，短到耳下的發根本遮不住那點戾氣，就算長得異常俊美，也看誰都像挑釁，剛入學的時候不知道打過多少架，身世曝光後的落井下石簡直席捲了整個帝都。
結果第二天他就把s級實戰區域的歷史記錄重新整理了。
商拂夜真的要來嗎？
血濺到他的臉側，竟然比虹膜的色澤淺淡。塵暴中商晝滿放低重心，迅捷地飛身而出，又割下一個異種的頭顱，捂著自己的眼眶低低笑了。
那當然，非常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