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茗只是笑了笑,看著他們在宿決的指引下找到了另一處暗艙,裡面除了各種實驗用品,恰巧還有六支緩釋劑。
去掉穆修也只有七個人,他們沉默著,沒有一個人主動說話,最後玉飛嵐罵了聲,無法忍受地抽出一管緩釋劑打在了自己的手臂。
【標準的撕破臉場面aaa】
【是全員惡人劇本嗎,羊的表情好帶感好喜歡】
詭異的氣氛之中,苻芝伸手拿了兩管緩釋劑,聲音冷淡:“剩下的隨你們怎麼分配,宿醫生,多謝。”
畫面戛然而止。
再次來到晚宴,早已不同於昨天的歡快輕松,除去初穗和宿決,所有人都選擇了在房內用餐。
穆修還活著,但是沒有人敢靠近他,沒有人能確定自己不會是下一個他。平民把食物丟進去,他像狗一樣去接,然後狼吞虎嚥。
高度緊繃的氣氛裡,莊玄旻數著日子,只有一天了,只要再撐過今夜,明天傍晚就可以到達白鵠國。
緩釋劑的作用似乎因人而異,莊玄旻小指的深綠色擴大得很緩慢,一直到沐浴完,也沒有超過兩個指節,而苻芝頸側的痕跡已經有拳頭大小了。
他實在做不到毫不避諱地繼續親密,提出分開睡的請求之後上了床。
“為什麼他們不積極探索這艘船呢?”阮楓提出疑問。
“翡翠之夜太大了,而且,能看懂圖紙的人並不多,”傅子茗想了想說,“貴族肯定是會派手下人幹這種事的,加上馬上就要到目的地,抱著有點僥幸的心態吧。”
回憶蒙太奇再一次說明瞭船上賓客的身份,莊玄旻和苻芝坐擁無數財富,哪怕被自視甚高的傳統貴族排擠,話語權依舊不可動搖,而玉飛嵐和薛恩的血脈更為高貴,卻依舊無法抵抗財富的誘惑。傅如琢和穆修被各自繫結於他們的陣營,只有初穗和宿決,好像真的置身事外。
濃重的夜色中,宿決還在綠色水池旁忙碌,旁邊的初穗冷不丁出聲:“你的計劃說給我聽聽。”
宿決回以疑惑的眼神,只得到初穗的輕嗤:“什麼神秘毒素,只不過是暫時性染色而已,你真以為我一無所知?”
“上頭讓我輔助你,那總得告訴我要幹嘛吧?”初穗一步步逼近他,“或者說,告訴我,你是誰的種?”
海鳥的聲音突兀響起,蓋過了一切聲音。
“啊,”傅子茗一拍大腿,“那個回憶是宿決視角吧?”
阮楓不怎麼反感劇透,立刻要她給自己分析了。
“你看這像不像經典套路,宿決應該就是那個穿裙子的‘女孩’,日記不是說十年前船上人幾乎都死了嗎?那那個抱著他的男人估計也死了,他是來複仇的。”
傅子茗繼續說:“很明顯,這裡出現了兩個天然對立的陣營。反抗軍和貴族,反抗軍代表的是百姓嘛,船上六個人都算是貴族,雖然有地位的微妙的差別,但他們和平民的利益和立場是徹底不同的。之前莊玄旻他們演的那麼冷血自私,肯定不會弘揚這種價值觀,所以絕對是平民戰勝貴族之類的。”
阮楓一邊聽著她說,一邊看到初穗掏出了一塊令牌,上面的標誌和穆修那個懷表上的一模一樣,“哇”了聲:“我覺得你說對了誒,那初穗宿決都代表的是平民吧?媽啊這不就是素人和明星?”
“初穗是反抗軍小頭領啊……”傅子茗若有所思,“那穆修到底是真是假?”
隨著她話音落下,黑暗的螢幕中突然出現了光。
門被開啟了。
穆修被捆得狼狽,看著宿決下意識說:“醫生你快救救我!”
對方並不回答,只是用戴著手套的手捏起了一管深綠色的藥劑,一旁的初穗笑眯眯開口:“實話實說,就不會死,懂嗎?”
簡單的審訊過後,穆修把他們去白鵠國的目的吐露得一幹二淨,什麼莊玄旻和苻芝只是愚蠢的商人,他和玉飛嵐是準備去交易秘藥的,等到大功告成,皇帝陛下就會為他們加官進爵。
他已經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狼狽地抬頭,問:“那塊懷表,是不是你!”
初穗接過針管,彎了彎眼睛,毫不留情地紮了下去。
螢幕再次陷入了黑暗。
「航行的第三天,天氣晴,一切如常。」
短暫的沉默之後莊玄旻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平安抵達了白鵠國,這裡地廣人稀,物産豐富,交易非常順利。”
“表妹說,她非常喜歡白鵠國的少年們。明明只是附和了一句,苻芝卻把我看得很嚴。宿先生的翻譯水平非常好,這次航行也多虧了有他和初小姐,白鵠國的人們有點太熱情了,如果沒有護衛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