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玄旻伸長手臂去拿沐浴露,警告他:“我自己來打沐浴露,你不要動。”
苻芝說好,就著擁抱的姿勢將花灑移動到胸腹,可是水汽和水珠徹底布滿了鏡面,他看不清了,小臂擦過莊玄旻細膩的腿,懷抱緊貼他的背,微濕的發頂著下顎,好像真是一隻小羊在他身前。
“苻芝!”莊玄旻小腹之下被打到,氣得發抖,“你對準了行不行?”
身後的人很困擾地說:“我的眼鏡起霧了。”
“啊煩死了,你的手別動了,”莊玄旻轉過身,替他取下了眼鏡,和那雙深長的墨眸對上時惡狠狠地說,“蠢死你算了。”
苻芝反而被罵得挺高興的,眼睛彎起來說:“我怕摘眼鏡看不清,不方便幫你洗。”
“懶得說你,看不清和瞎了是一個規格嗎?自己放上去。”他真切地白了苻芝一眼,把那副眼鏡往他空出的手裡一丟。
苻芝把眼鏡放到置物架最高層,再坐下時莊玄旻已經開始揉沐浴露了。
他濃紫的發也已經被水汽打濕,沒有眼鏡的遮擋,那張臉格外攝人,目光沉濕地舔舐過莊玄旻全身,明明是優雅華美的長相,此刻卻只剩危險。
莊玄旻背對著他洗過脖頸,雙臂,胸腹,花灑的水流配合度奇高地隨他動作而動。苻芝就這樣掌控著為他清潔的權力,看著那副軀體覆蓋上白沫,又被自己沖洗,水流滾過時肌膚蒸騰出了淺淡粉意。聖潔的蒼白的顏色都消失了,高高在上的神女在他手下成為肉體凡胎,他又想起剃去羊毛後牲畜淺粉色的皮肉,而這身雪膚的擁有者絲毫不覺這種綺麗,也不覺他心裡的摧折,只是純然天真地回眸,好像還不識人間汙穢,臥蠶上的朱紅和胸口一樣醒目,那雙軟紅的唇裡吐出命令,要他來為祂清洗。
苻芝說,好。
他把花灑遞過去,擠出微涼的沐浴露,軟而滑的觸感,在手中變成綿密的泡沫,又落到小羊裸裎的淺粉的後背,掌心滑動時感受到他的蝴蝶骨,單薄而足夠優美。
莊玄旻在熱意裡頭腦昏沉,苻芝的力道和手法終於嫻熟,揉按中他舒適地眯起眼,等到那雙手落到腿間時恍然醒神,卻沒有力氣挪動雙腿,只是恨聲說:“你幹什麼!”
“給你洗澡。”苻芝含著他耳尖輕柔地說,然後繼續為他沖洗大腿,帶著薄繭的修長手指撫摩過他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腿根。莊玄旻沒有力氣,哪怕是夾緊雙腿都做不到,輕而易舉就被他分開,修長而纖細,再美麗也不過是無法動彈的廢物,就連躲避他都只落到靠進苻芝懷中的境地。
這是一場熱帶風暴。太久沒有過的強烈快感侵襲,苻芝的動作甚至有些粗暴,讓莊玄旻無法抗拒地接近浪潮邊緣。他仰起脖頸,將身體的重量孤注一擲地壓在苻芝肩胸,水柱太熱燙太細密,恍惚中他聽到有誰不可抑制地輕叫出聲,頓挫的聲調顫抖斷續,頂燈將視野變成白瀑,好像有什麼要顯露於他眼前了——苻芝的手臂有力地箍住他的腰,那雙沒用的腿被分開,沐浴露的氣味濃鬱,白沫蜿蜒在瓷磚上又被沖散,豔情從他足尖向上湧動,挺起的胸腹貧瘠卻飽滿,腮頰以至於眼角都變得紅粉,銀色的冷淡的瞳孔變成面孔的祈雨臺,藍紫的纖薄的血管變成肌膚的禁咒,這是自己嗎?是他嗎?莊玄旻看著模糊的反光想,一個任人擺布的賤貨?
“怎麼辦?摘掉眼鏡之後我看不清了。”苻芝聲音低啞,虛情假意地說。
莊玄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他的小臂抓破了。
他被海浪推動,在劇烈的潮波之中上身前傾,感知到自己心髒的每一次搏動,每一次輕微的跳躍,竟然又能帶起身體慾望的起伏。莊玄旻滴滴答答地濕漉漉地,深藍色的發全貼在了面頰,可憐地顫抖地罵人,喘息,卻只得到身後人輕緩剋制的呼吸,水柱從腿間又落到足踝之下,癢得他一口咬在了苻芝手腕。
苻芝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還很溫和地對他說:“出血了,莊玄旻,你全身上下就像我被稀釋的血一樣粉。”
【前夫哥吹頭發的時候還挺細心】
【小羊眼睛紅紅的,是不是被欺負紅了啊?前夫說什麼都沒理他】<101nove.前夫抬手的時候手腕有一個牙印,不是你們在浴室到底幹嘛了!】
莊玄旻根本不想聽苻芝什麼“看不清所以沖錯了一會,你開口之後我就放開了”的辯解,他的失態徹底被人收入眼中,光是這個事實就能讓莊玄旻氣急敗壞一整天了。
他不是對慾望不坦誠的型別,雖然童年被保護得很好,但在精神體覺醒之後就去上學了。因為出色的家世和外貌,得到的求愛和追逐從來就不少,只是他目無下塵,覺得沒有人能配得上自己罷了。
普遍來說大眾36歲覺醒精神體,而他不僅推遲到了12歲,還異變成綿羊,並且始終無法成熟,於是許多運動都被禁止。失去這樣發洩的手段,最叛逆的時候莊玄旻一直沉湎於誘惑,刺激精神體的方法,玩弄慾望的方法,他都對此諳熟,苻芝的“不小心”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是,事故之後他就很久沒心思抒解了,以至於——
“沐浴露也很像牛奶。”苻芝的指尖濕潤而黏膩,說。
真的煩死了!莊玄旻被他仔細地抹完精油吹頭發,聽到系統通報任務完成都沒心思理會。
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來,他冷漠地說:“你的事做完可以滾了。”
包括這句之後的內容都被節目組很有眼力見地掐了,雖然他們是想要話題度,但這個真的要不起啊。
苻芝說“好”,又說:“你來節目是為了流量嗎?”
莊玄旻琉璃般的眼睛盯住他,冷笑說:“不然呢,你在自作多情?你想複合嗎苻芝?”
“想的。”他說。
“那你就好好取悅我追求我啊。”
莊玄旻伸手拽住他半濕的襯衣,將人強行向下拉,而苻芝立刻從善如流地半蹲在床邊,感受到指尖滑過下顎,按在了喉結上方。
從袖口鑽出的沐浴露香氣鮮明,暖而豔的脂粉味,這是莊玄旻特別的嗜好,他尤其鐘愛這種香味,幾乎每一種日用品都要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