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一)玫瑰 “它能讓你聞到我的信……
雖然承諾過不再去平龍灣, 但池奐的應酬和追捧者從來不少。季錚喜歡安靜,在他的刻意控制下生活沒有受到太多打擾,眾人只聽說了池奐有一個beta戀人, 再具體卻是禁忌了。
在接下富爾佩的拍攝之後,不知道是池奐的推動還是怎麼,季錚的工作的確進入了新階段,他有時候和池奐一樣忙, 兩個人週末也見不到一面,只有週中偶爾在寢室同床共枕。
“滴——”
宿舍門被開啟,季錚看了眼時間說:“今天還挺早的,我已經洗完了。”
池奐聲音有點啞:“我易感期到了。”
他煩躁地扯掉抑制貼, 發現已經半濕了, 這次比想象中還不受控制。
玫瑰氣息又開始漲潮,池奐頭暈腦脹地走過去,被季錚自然地站起身攬進懷裡。那雙微涼的手在他的腺體邊緣撫摸,季錚的聲音很柔和:“很難受嗎?我給你打抑制劑?”
他看到池奐的瞳仁又開始變得狹長, 不敢直接觸碰腺體中心,只是撫慰般輕輕揉按著, 指尖濕熱。池奐灼燙的吐息從耳根蔓到脖頸, 季錚被他欲吻不吻勾得發癢, 看了眼身側的冰櫃,空出一隻手開啟了。
池奐拒絕的話語被嚥下,他看著季錚拿出了那支粉色的藥劑, 冷白的指尖被照出豔麗色澤, 吃力地想起了這支藥的由來。
是林霈夜給的,好像叫,“醒酒”?
冰櫃裡的抑制劑前幾天就被池奐清空了, 現在裡面堆滿了“醒酒”,季錚只以為是醫生開的新配方,取出來之後對池奐說:“低頭。”
池奐 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忽然吻了上來。
季錚被燙到了,但只以為是易感期正常的重欲和暴躁。他隨池奐的重量而坐回沙發,被抱得很緊,唇舌之間的溫度比第一次時還要高,季錚嘗到一點酒味,下意識回吻時被咬了一下。
池奐跪在他雙腿兩側,一隻手十指相扣,另一隻半握住季錚拿著“抑制劑”的手,在交纏的迷亂之中悄然摘取了那支粉色的特殊藥劑。
他有點頭暈了,生理本能使池奐犬齒酸癢地拼命試圖咬住什麼,可季錚從來不許碰後頸。
屬於自己的資訊素氣味濃烈到讓他作嘔,池奐又開始暗恨。上次的治療讓他想起了關於初吻的回憶,那時候他嘗到季錚血的味道,口齒不清地問他,為什麼你是beta?
池奐的拇指撫摸過針管,微涼的觸感,和季錚的手很像。他又想起林霈夜的話——“雖然原本就在計劃中,但為了你加緊研發出來的,你回去試試,它能讓beta短暫聞到資訊素,而且沒有副作用,怎麼樣?我是不是天才?”
池奐帶走了一整盒,12支“醒酒”。
季錚在淺淡的酒味裡有些眩暈,他下意識曲了曲指節才發現那支抑制劑不見了,分開唇舌要說什麼的時候,身體陡然一震。
尖銳的針頭抵在他後頸,冰冷的輕微刺痛感中,季錚看著近在咫尺的池奐,那雙暗金色的鳳眼緊緊盯著他,暴戾而沉醉。下一刻池奐就毫不猶豫地紮了進去,他反抗的動作卻迎合了藥劑的方向,長針從腺體邊緣深深刺入,季錚覺得自己被洞穿了。
前所未有的痛,壞死的腺體被強行破開,痠疼蛇一樣鑽入縱深,季錚腰眼驟然一麻,意識卻異常清醒,熟悉的充血感讓他應激地顫抖,死死閉上眼,痛吟被吞下,要將喉管劃破。
他又變成了旁觀者,季錚彷彿高高在上的劊子手,看著池奐認真地按下針管,推到底時長蛇徹底鑽入,狠狠咬住早就被蛀空的果核。他看到豔麗詭譎的藥液被緩慢注入,只能感受痛覺的腺體充斥著冰涼黏膩的異物感,如同受刑。
簡直像一場報複。
作為beta,季錚從小到大除去疫苗接種從來沒有打過針,更不用說後頸位置,在15歲之後他就甚少觸碰過了。
對於apha或oega來說,注射藥劑只是一秒內完成的普通日常。池奐既然不知道他的腺體,當然也以為這不過是眨眼的瞬間。
季錚十指相扣的那隻手早就松開了。他被陰冷的蝕骨痛意籠罩,張唇無聲深喘,只發出沉重的呼吸聲,清楚地聽到池奐說:
“它能讓你聞到我的資訊素。”
“我很開心。”
薄淚依存在他的眼中,季錚被池奐抱住,親熱地吻上了脖頸。不知道是藥劑作用真有這麼快,還是過度焦慮痛苦帶來的幻嗅,一點淺淡的香氣在池奐的領口,眼神,乃至於摟住他的手指間穿插,逐漸濃烈到季錚終於聞出來,是玫瑰味。
池奐曾經告訴他的,玫瑰味。
“現在必須使用特製抑制劑,效果受您資訊素水平影響,2到5天不等。如果您還保持之前的生活習慣,下一次資訊素紊亂最晚也不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