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九)甜熱 “奶奶好,我是他的男朋……
“我沒有耳洞。”
按照慣例,富爾佩的拍攝計劃應該是和助理對接的。池奐頂著這個名頭曠工了大半年,回來洗完澡臉不紅心不跳地把brief和春季主題轉發給季錚。
季錚就坐在他身邊,草草瀏覽過後對於飾品提出了疑問:“我看到你們不賣耳夾,這份文件裡甚至還有,舌釘?也屬於我的工作內容嗎?”
時尚風潮是被創造出來的。富爾佩這兩個季度都在為複古與叛逆造勢,季錚恰好碰上誇張繁瑣叮叮當當的厚底靴和飾品,十分新奇。
他沒有嘗試過這種風格,日常生活以舒適為主,而最常拍攝的兩個牌子同樣是輕奢,但和追求創新,目標人群明顯在年輕消費群體的富爾佩不同。前者多少還有一種矜持,代言人的選擇也更向大牌靠近,而後者則張揚叛逆如池奐本人,至今只給出了星光熠熠的系列代言和産品代言。
季錚看著成套的耳飾頸飾手飾,價格高昂得令他沉默,但依舊不免俗地被吸引了。
池奐笑起來,為他盡心盡力介紹。富爾佩有專屬的檢驗報告和産品服務,將過敏和不適徹底隔絕,這也是賣點之一。官網展示的都是款式,付款後的詳細定製最多有十幾道程式,包括大小、材料、雕刻、顏色等等,耳夾當然包括在內,甚至還有丟失保險。
“耳骨耳橋也有免打選項,只不過相應的保險價格會高一些,畢竟丟失機率同樣上升。”
季錚微微驚訝,他還以為池奐是徹底的甩手掌櫃,收購也只是一時沖動。
池奐繼續道:“打不打都無所謂,反正都是獨立定製。舌釘不會拍真人模特圖,銷量少不說,去年泊瑞就被舉報成功了,理由是性暗示。你想打嗎?我覺得應該會很好看。”
“我還在猶豫,”季錚和他黏黏糊糊又接了個吻,有些好奇,“你怎麼會想到買下它?”
池奐舔了舔唇說:“打賭輸了。當時林霈夜穿的是它,我幹脆把富爾佩買下來了,一不做二不休,算是實驗性經營。”
品牌賣的除去名氣,也就是定製和稀有,只要讓客戶得到特殊的滿足感即可成功。富爾佩的營銷手段老辣,在池奐接手後帶來的關注熱潮中,趁熱打鐵下水軍,格調可以沉澱,自然也可以預支,連“太子”都鐘愛,誰能說它不高階?富爾佩在輕奢之中知名度一路飆升,不管業內如何評價,至少現在已然夠高階了。
鞋靴的創新空間不夠,池奐看過報表和市場分析,隨即親自為飾品站臺。至於産品服務,從小到大被討好的大少爺比誰都有話語權。因而從贈品到副線,飾品帶來的利潤在去年已經趕超香水。
季錚為自己心疼池奐被網路“圍觀”而感到真心錯付,這人完全是個資訊時代的資深玩家,收購之後數月裡他的名字幾乎要遍佈網際網路,這種豪門繼承人的訊息總是讓民眾感興趣,富爾佩水漲船高有了國民名氣,又和快消拉開檔次,還帶了個“欽點”的標簽。
“爺爺還是有點不滿意,說手段太低階了徒增煩惱,”池奐目光暗了暗,“母親倒是覺得不錯。”
他快速跳過這個話題,把玩著季錚的十指 說:“我一直覺得你的手很漂亮,適合戴戒指。”
池奐託著他的手,扣住指節幼稚地合攏又舒展,季錚想起網上玩小貓爪墊的影片,被逗笑了,說那就戴。
結果不久他就收到了無數珠寶首飾。
季錚:“……我不是哪吒。”
池奐正蹲下身給他帶腳鏈,聞言頭也不抬地說:“你慢慢換著戴嘛,快看這個藍寶石好不好看?襯得面板更白了。”
雙人寢的床是1.5x2,確定關系後池奐就自然地和他睡在了一起,難免會擠,被子都有點不夠蓋。
季錚剛想讓他抱另一床被子來,自己就被牢牢抱住了。
黑暗中感官誠實而靈敏,池奐睡覺不習慣穿上衣,貼過來時皮肉的細膩觸感無所遁形。他溫熱的呼吸灑在耳根,像故意的,季錚第一次在清醒時被人抱著同床共枕,是推是掙都不可避免地越挨越緊。
他都能想到讓池奐鬆手對方會怎麼說了,什麼可是我冷,你不冷嗎,或者我們在一起了就要一起睡,一起睡就要抱著,我想抱著你不行嗎。
季錚幹脆以進為退,拍了拍他的腰說:“這個姿勢我有點不舒服,你側過來我抱你吧。”
池奐果然立刻執行了。
季錚撥開長發,生疏地半環著池奐,靠在他肩頸時覺得很奇妙,這個人承載了好多他的第一次,現在只是靠著,就有種安心的感覺。池奐的溫度像一隻小羊。第一次,一個存在的生命在他懷中,重量,觸感,聲音,季錚閉著眼,出神的空隙裡,池奐不安分地和他十指相扣。
季錚拇指指腹滑過他的虎口,用相貼的面板聽到池奐模糊的心跳。有點快。
過去有過幻想嗎?季錚不記得,他模糊的對愛情的渴望來自最喜歡的電影,結局主角抱著一隻山羊睡著了,或許現在也是最好的終點,畢竟未來不可預知。池奐在他懷中從15歲的象徵符號,變成21歲被證明的溫度,是愛情嗎?他接受了真實的池奐,在嘴唇觸碰嘴唇時感受到渴,接納,慾望,曾經的痛苦和戰慄,都是第一次。
由於要等適應恢複期,季錚怕耽誤進度,結束産品拍攝後才來穿孔。
池奐當時握著他的手,安慰了好一通,什麼痛就抓著我,不舒服就算了,結果還沒說完,季錚已經穿好耳洞戴上了平底鈦合金耳釘,看著他笑了下,說不疼。
池奐看著他紅腫的耳垂,一臉不信,季錚無奈:“還沒你咬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