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本地菜實在很難說，季錚過了四年也沒習慣，偶爾快餐，偶爾自己做飯，大多時候飲食很不規律，這會兒聞到熟悉的香氣，幾乎口舌生津，能夠想出吃進肚子裡的全套口感。
白霧渺渺，池奐看著他夾菜，開口的慾望突然消失，也一起認真吃起飯。
空氣中只剩鍋煮的咕嚕聲，彷彿某種膠質，他們每一次咬咽都不快，獨處的溫度有些高，明明是安謐的場面，卻只讓人覺得嘗起來泛了點酸。
臨近尾聲，季錚終於開口：“很好吃。”
那就好，池奐說。
吃完上路，系統給他加油鼓勁，說攻略物件這麼上心、任務前景實在大好，季錚在心裡和它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直到車駛入地下停車場，他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天悅時尚中心。
高奢門店遍佈，商場內部裝潢華麗，服務周到，除了目標客戶群，很多蹭名氣或者釣魚的a和o都會來這拍照打卡。總之，他只和池奐一起來過。
池奐下車，瞧見他還在發呆，幹脆過來給季錚開了車門，自然地握著他手腕往電梯走。
季錚知道打扮自己是為了給他裝點門面，只以為去買成衣，等到被拉到手工西裝店裡，有點意外地說：“下週就要去，今天……”
他話沒說完，池奐拿著軟尺走過來，像是要親自為他量尺寸，說：“多訂幾件，先用我還沒拿的西服現改。”
旁邊的服務生眼觀鼻鼻觀心，沒出聲。
季錚就站在那兒，被池奐貼近。他溫熱的指尖點在腕骨，緩慢向手臂摩挲，然後撥過季錚腦後的長發搭到胸前，面對面地、抬起眼睛說：“站好。”
池奐繞到他身後，季錚視野中就只剩明亮富麗的瓷磚與燈光倒影。那隻手落在他肩頭，軟尺有點涼，向上貼住後頸邊緣，讓季錚下意識抖了一下，他不自覺閉上眼，剋制呼吸時肩膀兩端都被池奐輕輕按住，彷彿一架天平，聽到池奐聲音在耳側響起：
“50。”
服務生低頭速記。
池奐的手摸到他的蝴蝶骨，軟尺貼上後背，而指尖插進大臂內側。季錚有點僵硬了，池奐笑了一下，貼著他又回到了面對面的狀態，說：“抬手。”
季錚就很笨地照做。
池奐拉著軟尺，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蹭過他胸前，在膻中xue處輕輕按住，收緊了軟尺。絲綢質地讓季錚說不出話，又被勒得喘了口氣，垂眼只能看到池奐低著頭，專心致志地讀數字，然後吐出個帶著懶散笑音的“103”。
被他控制住的軟尺向下落了空，鬆鬆垮垮的，搭著一邊在季錚的褲腰上。池奐慢條斯理地再次收緊，手指按在他腰側的敏感點，感受著季錚的緊繃，在按合時指節擦過他的小腹，然後似乎是看不清似的，臉湊過去讀數的時候拇指指腹又摩挲而過。
季錚終於聽到他再次開口：
“70。”
“果然瘦了好多。”
季錚的喉結隨吞嚥而滑動，聲音有點啞：“……池奐。”
池奐當沒聽見，到他背後去量衣長，一隻手定在後頸下，一隻手虛虛落在臀根，說：
“82。”
接下來的褲長、褲腰圍、領圍、袖圍、袖長、通襠等等池奐沒再繼續了，只是交過軟尺之前，在季錚耳邊輕輕說了句：
“挺翹的。”
季錚順著服務生動作把臉偏過去，沒看他。
最終勾了好幾套，晨晚禮服西服套裝，黑的藍的紫的紅的白的一應俱全。池奐又要把自己定好的那套改成季錚的尺碼，要他們明天晚上之前送上門。
池奐還想帶著他繼續逛，但季錚實在對這裡不感冒，拉住他的袖子說：“我想去別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