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香軟玉撞進懷裡,對方發間沉水香混著梨香將她淹沒。司妙真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卻止不住對方發燙的臉頰貼著她頸動脈遊移。
”阿姐心跳好快。” 季鈴蘭忽然貼住她耳垂輕笑,犬齒擦過面板激起細小戰慄,”像要燒起來似的...”
玄鐵護腕撞上金鑲玉護甲發出脆響,她歪頭咬住司妙真束發的銀鏈,含糊不清地呢喃:”鈴蘭也要阿姐這樣心跳...”
司妙真猛地將人按在梅樹下,積雪撲簌簌落滿肩頭。季鈴蘭趁機將沾著糖霜的指尖探進她衣襟,涼意激得她脊背繃直。
作亂的人卻渾然不覺,只顧著把糖漬梅子往她頸項上貼,含糊的囈語混著溫熱吐息:”阿姐這裡疼...貼上糖就不疼了...”
遠處宮燈次第亮起,司妙真望著季鈴蘭睫毛上凝結的霜花,抬手要拭去對方眼睫上的雪,指尖卻被糖漬黏住。
金絲楠木地板傳來窸窣聲,季鈴蘭正用散開的鞋襪布條纏她腳踝,哼著走調的小曲將糖霜抹線上條優美的頸項上。
”殿下...” 司妙真聲音發澀,握劍的手很用力。懷中小人兒卻突然安靜下來,額頭抵著她鎖骨輕蹭,發間金鳳簪垂落的流蘇掃過肌膚,泛著寒意。
”阿姐聞起來像糖炒栗子...” 季鈴蘭迷濛的瞳孔映著漫天星河,”但是阿姐比栗子燙,能把我融化...”
司妙真猛地閉眼,從脖子紅到了耳朵尖,過了會兒才將人推開,有些不自然地提議道:“要不,我陪你堆雪人吧。”
“堆雪人?”這下季鈴蘭也不想糖或者栗子了,滿心滿眼都是雪人。
司妙真指尖凝著冰晶,在雪地上勾出第一個葫蘆輪廓時,季鈴蘭正蹲在旁邊用糖漬梅子給雪人點睛。
鎏金食盒翻倒在她裙邊,碎雪混著蜜糖裹住青石階,像撒了一地星屑。
”這是大娃,力大無窮。”她鏟起雪團拍打葫蘆肚腹,玄鐵護腕與凍土相撞發出悶響。季鈴蘭忽然攥住她束發的銀鏈:”阿姐像二娃!”
雪粒簌簌落在她睫毛上,司妙真一本正經將第七個葫蘆娃的藤蔓編進月白色發帶。季鈴蘭歪著頭數數,金線繡的纏枝蓮在雪地裡拖出蜿蜒水痕:”七比三多四,你要當四娃?”
”四娃會噴火。”她故意板起臉,卻在季鈴蘭鼻尖落雪時破功笑出聲。
季鈴蘭含糊的囈語:”能再跟我講一遍葫蘆娃的故事嗎…...”
“當然沒問題。”司妙真看了眼雪人肚臍,那裡嵌著顆刻”平安”的梅核。
在離開花園前,司妙真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那群假山,心裡明白,如今不是合適的時機。
她希望能先把季鈴蘭醫好,雖然現在的季鈴蘭也很可愛,但更希望季鈴蘭能做自己,而不是完全需要他人照拂的小孩。
只可惜解鈴還須系鈴人,偏偏系鈴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算不知道那方士到底做了什麼,她也能猜出必定是用了什麼邪術,才將季鈴蘭害成這樣。而這麼久赫連逸沒出現也算他識相,還知道要點臉,知曉無顏愧對季鈴蘭。
所以如今最重要的是,能幫到季鈴蘭。
只是——沒想到赫連逸竟比她還著急,沒過幾天就又帶著新的方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