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穿過漫長黑夜,踏入將軍府。
回自己院子後,她便安排人準備浴桶沐浴,洗幹淨好美美地睡一覺。戰事不等人,明天便要帶兵啟程。
輕柔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古色古香的沐浴間內,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靜。室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芬芳,那是花瓣與香草混合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司妙真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與放鬆。溫熱的泉水浸潤著她的肌膚,彷彿能洗淨一切塵埃與疲憊。雙手輕輕劃過水面,帶起一串串晶瑩的水珠,宛如珍珠般散落開來,渾身舒服得彷彿每個毛孔都張開一般。
而在她沒察覺的窗外,孫晴正透過戳出一個洞的窗紙偷偷窺探裡面的情景,緊張得手心發汗,生怕被耳聰目明的司妙真發現。
還好,可能是司妙真太累了,也可能是離得還算遠,暫時沒讓沐浴的人察覺到異動。
孫晴按照指令,將注意力著重集中在司妙真的背部上。可惜被木桶擋住了,直到司妙真站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她才看清楚……
還真的有一道結疤的傷口,傷口格外長,從左肩劃到右腰,甚是嚇人!
確認清楚後,她就打算趁早開溜去交差,卻沒成想剛轉身就被突兀出現的聲音叫住。
“窗外何人?做出這種小偷小摸之舉,莫不是戀慕本將軍?”司妙真邊穿衣服邊對外面的小老鼠開玩笑,毫無壓力。
這讓本來就心虛的孫晴慌慘了,更加不打算停下,溜得更快,生怕被逮住。
還沒跑出幾步,就被脖子上橫著的匕首硬生生擋住,她與見閻王的距離只差幾毫米。
“竟然是你,跑什麼?你以為你跑得掉嗎?”司妙真口吻帶著幾分不屑,也不願意收回匕首。
她與孫晴平常沒有任何交集,也想不出對方出現在這的原因,便直接冷著臉問:“為什麼幹這種事?別撒謊。”
小命命懸一線,而且脖子上還橫著刀,孫晴生怕自己說話稍微用力,喉嚨稍微向前一些就得交代在這裡。
她內心天人交戰,感覺自己左右橫豎難逃一死了,顫顫巍巍回答:“是一個綠眼睛的陌生男子逼我來的,他吩咐我看你後背有沒有傷。他給我餵了毒藥,如果我不照做的話,就不會給我解藥,會暴斃而亡……將軍救我。”
司妙真沒放過孫晴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心裡冷笑,論陰險,這赫連逸稱第二,恐怕沒人敢稱第一。
竟然想透過這種方式來確認那晚的刺客?還給人下毒。
看著孫晴還算誠實,加上本身也無辜遭殃的份上,司妙真收回了匕首。
“你走吧。”
這三個字讓孫晴如臨大赦,連忙雙手提起裙擺打算繼續跑路。
“等等,”司妙真表情冷漠,讓人很難猜測心中所想,“如果那男子問起你,你就如實說就是。”
這便是要對赫連逸承認自己的殺心了,可那又怎麼樣?
赫連逸不可能光憑一道刀傷就動得了她,等她這次出征歸來,必然會成為一顆無法輕易撼動的大樹。
次日,她便一身戎裝,天還陰沉著,便出了將軍府的門楣。回頭匆匆一瞥季鈴蘭院子所在的位置,就轉身大步離開。
先要進宮面聖辭行,為征途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