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來了,白髮老者也沒有轉身,石臺的四周,依舊是寂靜的。
古林仙皇對於白髮老者很尊敬,此刻靜靜地看著石臺,看著石臺中那即將就要枯萎碎裂的石花,滿臉滄桑。
傅銘見此,感到很奇怪,但還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總感覺這位白髮老者深不可測,有種似在非在,卻又永恆依舊的感覺,很奇怪,也很莫名,但細思極恐。
良久,白髮老者轉身看向傅銘,笑道:“小友,可讓老夫好等啊。”
“前輩說笑了。”傅銘說著,悄悄打量起白髮老者,不禁內心一驚。
他的臉上絲毫沒有被歲月刮過的痕跡,並且精神爍爍,根本不似一位老者,而且一開口,就讓傅銘有種天然就很親近的感覺。
但傅銘對於莫名就產生的感覺極為抗拒,故內心很是吃驚。
白髮老者淡淡一笑,直接步入正題道:“想必古林還沒向小友介紹吧。老夫名古久,乃是古族的大祭司,平日裡就是負責照看這棵萬仞古樹的樹心,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傅銘總覺得話裡有話,不由問道:“敢問前輩,此樹的樹心,也便是這朵石花若是凋謝了話,又會如何?”
白髮老者嚴肅道:“一旦樹心凋謝,整個古族將會滅亡,此是其一。接下來,就是由此地開始,逐漸擴散開來,屆時整個聖域大地將會生機不存,源力逐漸枯竭,此為其二。至於其三,天地之靈則會趁機發動混『亂』,聖域距離滅亡便會不久矣。最終,生靈只能存活於其餘八界若是宮界的八州之處,而我們人族最大的根據地將不復存在,此為其三。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大災難降臨,而要離開這九界,古往今來能做到者屈指可數……”
沒有說完的話,似乎是嘆息,似乎又是久久沒有了卻的心結與悲哀。
傅銘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口,困『惑』道:“前輩嚴重了吧?晚輩可從未聽說過九界之中,竟然還存在如此匪夷所思之事啊。”
“老夫知道,有些事情小友或許難以理解,但若是小友幫助了老夫這一次,拯救了古族,也拯救了九界,老夫將會替小友算出一件事情,一件超脫了輪迴之事。”古久直言道,語氣甚至鄭重。
傅銘眉頭一皺,看他的樣子,不似說謊,可輪迴這等事情,歷來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卻從未見識過。
當然,即便真的有修士做到了輪迴,踏入了輪迴之中,除了他本人之外,又會有誰知道呢?
因此,此事向來只能言,卻無法體會。
“若是小友不信,老夫可先行一試。”古久饒有深意道。
“哦?如何一試?”傅銘反問道。
古久抬了抬手,示意傅銘稍等片刻,只見他緩緩閉上雙眼,單手掐訣,但沒有在結印,而是在推演。
但是,他的推演與傅銘見識過的烈晟的推演似乎完全一樣,也與溟尊聖君所留下來的推演一道的一些由淺入深的推演之法完全不一樣。
他就像是一位在唸著經書的老者,手裡掐著訣,但卻是有規律的,沒有絲毫在以天干地支為支架的意思。
通常的推演之法,修士往往會根據天干地支而來,在以五行八卦為主,推演出過往、當下乃至未來的命運。
看似簡單,可推演起來,極為耗費精力,通常推演完的修士會昏昏欲睡。
如果推演之事驚人的話,修士若是實力強大倒還好,若是實力弱了,可能還會危及『性』命。
不過,看著古久神情凝重的樣子,傅銘倒是有幾分相信了。
很快的,古久驀地睜開了雙眸,一絲精光畢『露』,投向了傅銘,彷彿一眼就看穿了傅銘的從前。
傅銘陡然一驚,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心裡竟是一陣的後怕。
古林仙皇則是對著傅銘微微一笑,示意他不要害怕。
儘管如此,傅銘還是不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剛古久那一道目光實在駭人,彷彿有種靈魂上的威懾展『露』。
此時,古久徐徐說道:“小友,你心裡最想念的是你的父母,更是想知道你父母的下落。除此之外,還有一位道侶在牽絆著你,但她的身上『迷』霧重重,你雖然不去探索,但終究還是於心底存在了疑『惑』。前不久,因為三尊聖君的出手,導致你來到了聖域,你雖然感覺磨難重重,但心裡卻有種舒坦,可你也不知舒坦從何處而言,老夫所言,可有錯否?”
“什麼……”傅銘不由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古久的話非但沒有錯,甚至還道出了傅銘當下藏在內心深處的想法與困『惑』,簡直是超乎了推演的範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