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溫棋也在長個子,這麼多年過去,他說話已經不結巴了,整個人斯斯文文的。他們相識好幾年後才發現林溫棋居然要比江燃年長半歲,幼時的稱呼也就一直保留下來。
“哎,謝什麼,你上次還給我們帶烤餅呢。”江燃無所謂地說完,瞄了一眼這兩個比他高的人,悄悄站上臺階給自己增高。
江洵則是瞥了一眼林溫棋手裡的果汁,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那瓶。他望著江燃,眼皮稍稍垂下來,彷彿在無聲地問怎麼別人也有。
江燃困惑地歪了歪頭:“?”
“……”
林溫棋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眾所周知,雖然江洵這人沉默寡言,但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兄控,特別依賴江燃。不過問題不大,江燃和他們關系都很好,也很會拿捏他弟弟。
林溫棋朝這兄弟倆笑笑:“我媽廠裡最近忙,我先回去做飯了,明天見。”
“行,拜拜。”
江燃應完,回頭看弟弟:“你怎麼不喝啦?你不喝的話給我喝兩口,好久沒嘗這個味道了。”
“好。”江洵把瓶子重新遞回去,就見江燃習慣性的在瓶口咬了兩下,才仰頭灌了一口。
江洵的目光落在他哥沾了果汁的櫻粉色唇瓣上,半晌後別開臉:“哥,他都沒想過要給你分一點。”
“……?”
這句指控實在是突兀。江燃沒說話,盯著江洵看了幾秒,終於恍然大悟:“哦,阿洵,你是不是還想要別的啊?”
“……嗯。”
“早說嘛,一直在看我,能從我口袋裡變出來嗎。”
唉,他弟就是這樣,有時候就是很敏感的小可憐,會和別人爭寵,是需要很多關愛的。
江燃從口袋裡抓出兩顆糖,剝開糖紙塞進江洵嘴裡:“喏,高興了沒有?只有你才有糖。”
江洵垂下的眼皮又抬了起來:“高興了。”
……
橘紅色的夕陽鋪了滿天,學生們陸陸續續離開校園,校道顯得有些空蕩。江燃和弟弟並肩往校門外走,聊起籃球隊裡的情況。
“怎麼樣,最近和那些同學相處得還可以嗎?”江燃很操心弟弟的交友問題,“我前幾天聽說你們隊裡還有人打架呢。”
江洵乖乖地如實彙報:“挺好的。打架的是二隊的人,好像是之前就有小摩擦,一吵架就打起來了,我沒有參與,打的時候我躲開了。”
江燃在心裡暗暗搖頭。
弟弟小時候就很拘謹,不喜歡和其他小朋友玩,他總是要操心弟弟會不會被人欺負。
現在弟弟長大了,不至於被欺負,但弟弟還是這樣的綿羊性子,也沒多少朋友,只能跟在他旁邊。
“我看你們這幾周訓練量都挺大的,哦對,剛才我還看到有個家夥進球的動作好髒,就是想傳球被你攔住那個,你沒有磕著碰著吧……”江燃邊走邊嘀嘀咕咕,抬眼看到弟弟在笑,眼睛一下子瞪圓,“你笑什麼呀,哪裡很好笑嗎!江洵,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江洵輕輕搖頭又點頭。
他只是覺得哥哥這樣嘀嘀咕咕關心自己的模樣,有種說不出來的……可愛。
“在聽。”
已經連贏好幾周訓練賽的江洵眼都不眨,張口就說:“撞到了,那些人跑起來就沒輕沒重,我肩膀還在疼。”
“啊?我看看。”
江燃連忙停下來,伸手抓住少年的肩膀,隔著校服輕輕戳了一下。
江洵嘶了一聲。
“很疼?”這裡畢竟還是在外面,江燃也不好就地把弟弟的衣服扒了,只好說,“晚上回去我給你塗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