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的一樓大堂,有少許的酒客坐落著,本就狹隘的客棧,即便只有少許的酒客,也顯得擁擠,本來就放不下幾張酒桌的客棧,還硬生生要空出位置,供人行走!!!
柳晨生持劍下樓,從白日睡到晚上的時辰,足以抵消昨夜未眠的睏倦,柳晨生這會兒依舊沒有食慾,礙於肚子的抗議,柳晨生只得下樓尋點酒菜下肚,不然,明日空著個肚子去跟沈雪晴打,就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
小二的在得知這位少年郎的身份時,顯然沒有了之前的輕蔑,不過,語氣深處裡透著的不服,多少是有著這麼一點,想叫這個平日裡狗眼看人低的小二一時間改過來,顯然是不太容易,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說的不就是人已經形成後習性?!
柳晨生不在意這些俗世表面,只要不逾越柳晨生的底線,無論如何,即便是再難聽的詆譭謾罵,柳晨生也可以一笑置之,如若不然,憑藉前夜裡,一眾酒客的無知謾罵,柳晨生要是留心了,可就不會相安無事,至少都要剁掉幾個酒客的脖子,以儆效尤!!!
至於如何是底線,大概是年幼時去精武館求學,一眾漢子的辱罵,罵的兇,罵爹孃祖宗,那個時候,柳晨生初學武,可沒有甚的技藝傍身,在這種羞辱下,可是顧不上任何的理智,明知道打不過,愣是叫囂著揮著拳頭衝上去,一遍遍的被漢子們打趴下,又一次次的站起身!!!
或許,這是柳晨生的底線吧,若是不逾越,少年郎能忍就忍,也不會衝動行事!!!
柳晨生尋了一張空酒桌,坐定後吩咐小二要了點酒菜,酒是最為廉價,釀製最為粗糙的花間酒,由於過多的酒客慕名點要,倒是讓的花間酒的價值愈發的昂貴,不少的藏酒名家,甚至還在地窖中收藏花間酒哩!!!
不過花間酒的成名與傳揚,得多虧那位刀客,不然,就連釀製工藝,都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柳晨生點要了一壺花間酒,在這個節骨眼上,不敢多喝,即便是酒量極好,也委實不宜過度,明日的奪魁之戰,多多少少,都要重視些不是!!!
這兒的花間酒,沒啥的噱頭,至於價格,每家客棧都有每家的賣法,那就得看客棧的身段地位了,在京州的皇庭主幹道上,一壺花間酒,賣到一千金,也不至於出奇,可是,放在這間名不經傳的林間客棧,也就十幾二十枚銅子!!!
至於菜嘛,無肉不歡,也就是點要了不少的牛肉與茴香豆,小斟小飲,也能打發去不少的時間,少年郎在小二將酒菜備好端上桌時,就先行扯下碗筷,迫不及待嚐了一口!!!
牛肉的嚼勁儲存的極好,那盤子清脆的辣椒,也是色味俱全,讓這位柳州的少年郎,興起不少的食慾!!!
至於口感如何,能在客棧招呼客人的庖廚,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平心而論,這牛肉與茴香豆的口感,說不上好,也不能說查,總之是中規中矩,同尋常農家的小炒也相近,一句話,入不了官家人的眼,足以填飽百姓的胃!!!
其實,寒門百姓,能吃肉的機會極少,就連略微廉價些的豬肉,都惦記不上了,更別說配著酒水尤其誘人的牛肉!!!
即便是能吃上兩口肉,能開開葷,那多半也就是春節時分,平日裡省吃儉用,那麼個隆重喜慶的節日,總不能薄待自己不是,一年到頭,可不就指望那天能嚐嚐鮮!!!
更為貧寒些的,遭到員外的過度壓迫,那麼,生活就更為艱苦,“生活”這兩個字眼,在貧寒人家眼裡,就只剩下一個活字了!!!
至於家常便飯,恐怕就是小米稀釋後的粥,乳白色的,和著水,便當做主食了,而配菜,也就是一些個野菜梆子,硬的緊,一句“難以下嚥”,簡直是形容到位!!!
這也難怪,油鹽都不捨得放一點,哪能有甚的味道,不就是清淡至極,堪比方外之人,出家和尚!!!
柳晨生也算是富足了,比不上員外的腰纏萬貫,總不至於為柴米油鹽發愁,至少,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想飲酒時就買酒,喝醉也好,適量也罷,終歸是全憑自己樂意!!!
此時坐定,柳晨生先是習慣性將酒壺中晃盪一下,總覺著這樣會使得酒味分散的均勻些,其實,這只是少年郎的心理作用罷了,事實並非如此!!!
柳晨生也曾體會過寒門百姓的日子,甚至相對來說,還更加的不堪,他年幼時流浪,至於自己雙親,從始至終,都沒有丁點映像,甚至,少年郎對自己六歲前的記憶,一無所知!!!
柳晨生醒來睜開眼後,見到的,是一間破敗的廟宇,四下無人,也不知曉自己來自何方,魂歸何處!!!
那時兒,壓根就不會有好心人教化他,故此,許多冒犯人的話語,就遮攔不住,以至於柳晨生乞討不成,反而招來一頓毒打!!!
一個小鎮混不下去,也就會學著遊離到下個鎮子,久而久之,被毒打多了之後,柳晨生倒也自個兒摸索出一套說法,於是,乞討到的銅子和飯菜也就多了起來,而相對的,挨的毒打,也就漸漸少去!!!
柳晨生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似乎都是這麼度過的,小小的年紀,無師自通,摸索出一套人情冷暖!!!
不過,這位少年雖然說是乞討,可不至於到諂媚的程度,甚至很多時候,他都不會主動去找人家施捨,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也不知曉柳晨生還在堅守個啥!!!
所以,柳晨生年幼時,餓著肚子上了幾天,也是常事了,他不知道委屈是何物,更不會產生這種情愫,他知道,沒有人會傾聽自己的委屈,故此,這兩個字眼,不容許在柳晨生這兒出現!!!
別看柳晨生現在是修長的身段,換上一通華美衣料,恐怕都會被認作一家的公子哥,可是誰又能想到,這個英俊的少年劍客,曾經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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