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翊睜著烏熘熘的眼睛看著他們,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他們的話。
在驛站,他們又碰上了。
這一次是娜塔他們先到。
娜塔見到他們來了,故意高聲說:“這裡的房間,我們全包了。那些後來的,把他們趕出去。”
“趕出去?”驛長吃驚地看著她。
黑衣人沒說話。
兩個屬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對,不行嗎?”娜塔下巴高挑。
“這個——”驛長笑了笑,客氣地說:“換成是別人,你說不行就不行,我不必得罪你。但俆大夫不行,他可不是任人欺負的物件。”
“你說什麼?”娜塔一臉難以置信,看他的眼神滿是兇狠,手裡的鞭子都舉起來了,
驛長胸脯一挺,硬聲說:“如果只能有一方留下,留下的人只會是俆大夫。你一個異族人,腳下踏的是我國的土地,又剛被我國打得落水流水,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大唿小叫?”
“我是公主,你敢這樣跟我說話?”娜塔覺得受到了奇恥大辱,抬手就用鞭子抽打過去。
驛長是個練家子,早就防著她這一抬了。她一抬手,他就迅速躲開了。
鞭子抽了個空,打在了地面上。
伴隨著鞭子抽打地面的聲音,刀子抽出來的聲音也格外刺耳。
滄浪——
“你們敢!”
“狗膽包天,敢對我們的公主不敬?!”
以黑衣人為首紛紛抽出雪亮的刀子,刀面上反射出他們殺氣騰騰的臉。
“我看誰敢撒野?”
“秦王世子的手下敗將,爺爺屠你們如同屠狗。”
士兵們也不敢示弱,抽出刀子站在驛長身後,對著四個外邦人怒目而視。
驛長冷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再走十裡就是京城。天子腳下,你們也敢放肆,不知天高地厚!”
俆芙蓉一進來就要面對劍拔弩張的局面。
他認識這個驛長,出聲道:“怎麼回事?”
“神醫!”
驛長認識俆芙蓉,他受過俆芙蓉的恩惠。俆芙蓉用幾包藥救了他孃的性命,也等於救了他的性命。這個不知名的公主竟然敢欺負俆神醫,那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包括他的這些兄弟,或多或少都受過俆芙蓉的恩惠。
區區一個小族的公主,也敢在這兒放肆?
面對俆芙蓉,他又是一幅嘴臉,笑得那叫一個滿面春風。
他一路小跑過去迎接,無視四個異族人的驚詫。
驛長湊到俆芙蓉耳邊說了兩句話,俆芙蓉就明白了。
他先謝謝驛長的仗義執言,然後吩咐身邊的人趕緊進來歇腳。
“我先來的,我包下來了,你們滾出去!”娜塔囂張地說。
“這是驛站,不是客棧。不是你想包下來就能包下來的。”俆芙蓉淡淡地說。
他把一個牌子放在桌子上。
那牌子呈漆黑色,太子府三個大字是鍍金的。哪怕在黑暗中,也在閃閃發光。
四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娜塔和黑衣人都認識漢字,大大的太子府三個字,他們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