俆芙蓉正在寫病歷,聞言頭也不抬,只嗯了一聲。
顧南有些無語,等病人走了,對俆芙蓉說:“你歇歇吧,從早上忙到現在了,一口水都沒喝過。”
俆芙蓉倒了一杯水,捧在手裡慢慢喝,眼睛看著顧南逗孩子。
氣氛正好。
這時,布簾子一挑,兩個人進來了。
顧南瞄到了,切了一聲說:“來了來了。”
俆芙蓉長得好,還有一身醫術,相公又不知是死是活,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有人是真喜歡。
有人是想娶一個聚寶盆回家。
誰讓俆芙蓉醫術好,前來看病的人絡繹不絕,娶了他就等於娶了個發財樹。
有人就是想找個跳板。
聽說俆芙蓉給皇上看過病——
娶了俆芙蓉就等於跟皇上搭上關繫了,指不定哪天就飛升了。
這一位是刺史的兒子,到此遊玩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找到了俆芙蓉這兒,俆芙蓉給他施了針,讓他退了燒,幾幅藥下去治好了他的病。從那兒之後,他就經常往這邊跑,沒事讓人給他把個脈。
醫館裡還有別的大夫,通常都是別的大夫搞不定的疑難雜症,俆芙蓉才會出手。而且想讓俆芙蓉看病,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除非俆芙蓉主動給人看病。
見有人來了,新來的學徒剛想迎上去,有人拉了他一把:“不用,是來找老闆的。”
莊公子手裡捏著一把摺扇,進來之後先看了一圈。
隔壁有簾子擋著,看不到裡面有沒有人。
“你家掌櫃呢?”莊元啟問。
“休息了,想要看病,你得明天來。”顧南從後面轉出來。
莊元啟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每天都會上門。不讓別人給他把脈,只要俆芙蓉把。不管多少錢,給錢倒是痛快,就是眼珠子不老實,老是亂看亂瞄。
“你把俆大夫叫出來,同我說兩句話也好。”莊元啟不死心。
“他真不在,看了一上午的病人,他累了。”顧南攔道。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進去看看。”莊元啟抬腿往裡面走。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顧南雙眼噴火,恨不得給他一腳,把他踹到十萬八千裡。
最可惡的是,他還是刺史的兒子。
他怕把這個孫子踹出個好歹來。
“你讓開,讓俆大夫出來,我只喜歡他。我頭疼,我是病人。來找他看病的,我攔著我,我病情惡化了,是不是得怪你?”莊元啟理直氣壯。
他知道顧南不喜歡他,他也一樣,不喜歡顧南。
每次來找俆芙蓉,顧南就像茅坑裡的石頭一樣,非要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