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醫術比我人爹強多了。”劉玉兒悄悄對他說。
兩個人相視一笑。
馬車載著他們三個人往村外而去。
柳秀秀見張氏愁眉不展說:“你是不是捨不得二哥和二嫂。”
張氏沒說話。
捨不得是一方面,還有一方面是擔心。
柳鐵柱的出身,他最好一直呆在偏僻的村子裡,去了京城就意味著危險,他怎麼能不擔心?
他合著手掌,嘴裡唸了幾聲菩薩,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保佑鐵柱平平安安的,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最好那些仇人都死光了,沒有人能認出鐵柱的臉。”
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
花了大價錢僱來的馬車就是好,裡面又大又敞亮。而且車夫的駕車技術也好,車駕得十分穩當,坐在裡面一點也不會搖晃。吃著水果和點心,無聊了就讓馬車停下,他們下去走一走,然後再接著趕路。
一路上走走停停,碰到客棧就住宿,實在不行才會住在外面。錢財充足,他們遊山玩水,一點都不著急。跟別的學子相比,他們顯得太輕松多了。有閑餘時間,他們也會看看書寫寫字。
柳鐵柱的字依舊不好看,但比以前強太多了,不再歪歪扭扭的,也算是出師了。顧南看過了之後,不由沖著他挑起大拇指:“你真厲害,咱們要趕路,你還有空練功夫,順便還能把字給練了。我就不行了,我每天都在犯困。”
說著,他還打了個哈欠。
同樣是人,差別為什麼這樣大?
“不行,我又困了。”顧南當時就趴下了。
“別吵醒他,他昨天晚上看了大半夜的書。”俆芙蓉說。
柳鐵柱點點頭。
別看顧南嘴上說,他要好好玩,到京城就不摸書一下。
他總是在晚上住在客棧時看書,到了白天趕路上在馬車裡睡覺。
距離京城越來越近了。
這天傍晚,他們在一家客棧前下了車。
馬車剛剛停下,在車裡睡覺的顧南就醒了。
他迷迷煳煳爬起來,挑開簾子往外面看,不解地說:“時間還早,還能趕一會路,怎麼在這兒停下了?”
俆芙蓉說:“要下雨了,前面不知道還沒有客棧,反正離京城也不遠了,也不急著趕路,就在這兒住下,休整半天再啟程也不遲。”
“要下雨了,我怎麼看不出來?”顧南納悶地說。
車夫經常出門,出門的經驗很豐富。見顧南質疑也不生氣,指著天邊的雲彩,:“看到了沒?這叫陣雨雲,還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以後見到這種雲彩,你就要趕緊找地方避雨了,因為馬上就要下雨了。”
顧南半信半疑地進了客棧。
他們剛剛訂好房間,太陽就被厚厚的雲彩給擋住了。
周圍颳起了大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緊接著,黃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路上的行人被打得措手不及,連忙找地方避雨。
顧南說:“神了,還真的下雨了。”
俆芙蓉站在窗門前往下面看,有一輛馬車在雨中打轉,旁邊還有幾匹馬,每匹馬上面都坐著一個高大健壯的護衛,把馬車拱衛在正中間。拉馬的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馬匹在雨裡很煩躁,他要緊緊地拉住,馬車才不會被帶到溝裡。
“快快,那邊就是客棧。”
“到客棧,等雨停了再走。”
混亂中,有人大喊道。
馬車在客棧前停下。
“主子,到客棧了,我扶您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