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輕咳一聲:“我不是想要他的錢,我是看他們還太年輕,花起錢來沒有數,不知道勤儉節約。全放在我這兒,我替他們收著。等用錢的時候,他們找我要就行了。我都這把年紀了,捨不得吃捨不得花,到最後錢還是你們的。”
周氏一個勁地捧著張氏:“是啊。”
柳鐵生指望不上,他也沒有掙錢的門路,全靠張氏資助和家裡的幾塊田。俆芙蓉是家裡最有錢的,每個月都有錢進賬。這些錢要是進了張氏的腰包,張氏必然是向著他們的。張氏就是個小豬存錢罐,等到張氏閉眼那天,多少錢都得鐵生和鐵柱平分。
周氏的算盤打得叭叭響。
柳秀秀撇撇嘴:“二哥已經給家裡掙了不少錢啦。”
“那點錢跟小俆掙的錢算什麼?”周氏翻了個白眼,覺得柳秀秀真是蠢得不可救藥。俆芙蓉有多少錢,他知道嗎?
柳秀秀斜了他一眼:“二哥好歹有錢給娘,大哥不跟娘要錢就好了。”
周氏噎住了。
“你大哥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他是不如鐵柱能幹,不過他孝順呀。娘說什麼,他就聽什麼。娘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我們要是掙了錢,一定會上交給孃的,讓娘幫我們攢著。”
周氏的嘴像抹了蜜一樣甜,張氏被他說得眉開眼笑:“還是你會說話。”
“好聽話誰不會說?等他兜裡有錢了,你看他舍不捨得把兜裡的錢掏出來。”柳秀秀說。
“秀秀,你嫂子是這樣的人嗎?”周氏急切地說。
“你問我沒用,得問娘相不相信你。”柳秀秀說。
“秀秀,別胡說了,你大嫂有這個心,我就很滿足了。不像你二嫂,他連一句好聽話都不願意跟我說。”張氏滿腹怨氣。
“這不能怪二嫂,人家跟你講醫術和藥理,你一句都聽不懂,怎麼跟人家聊天啊?”柳秀秀沒好氣地說。
“你到底是佔在哪邊的?”張氏氣怨敗壞,伸手揪住柳秀秀的耳朵。
俆芙蓉把地契書拿給村長看。
村長看完,眼睛亮了:“之前你們說要買山,一直沒有動靜,我以為你們說著玩玩,沒想到你們真的買下來了。”
“能否請你帶我們去看看山頭在哪兒?”俆芙蓉客氣地說。
村長點頭道:“好。”
幾個人出了門,一直往前走。
何東東也去了,一路上東張西望,饒有興趣的樣子,像是出來遊山玩水的。
“你們這兒的風水還不錯。”
“是風水還是山水?”俆芙蓉笑著說。
“風水啊,人也不錯。”何東東嘿嘿笑。
村長在地勢高的地方站住了,伸手指著不遠處鬱郁蔥蔥的山頭說:“就是這座山。”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山裡的所有東西都歸他所有了?”何東東笑眯眯地說。
“那是當然。”村長說。
“村民們還能上山砍柴嗎?”何東東說。
“這。。。”這個問題把村長難住了。
“我們村子附近都是山,這座山是最貧瘠的山了,山上樹少就算了,很多地方都是石頭,獵物就更少了,很少有人往這個小山頭上跑。村裡人要是想砍柴,盡管上山砍去。只是有一點,等我在山上種上果樹之後,我希望村長能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砍我的果樹跟偷盜一樣,都是犯法的。”俆芙蓉說。
跟何東東相比,俆芙蓉的態度稱得上和善了。
村長連連點頭說:“那當然,我會跟村裡人說的。”
俆芙蓉滿意了,對何東東說:“走,去山上看看。”
如果再給何東東一次機會,他肯定不會答應俆芙蓉的邀請。
“唿唿。。。”何東東腿軟得走不動路,扶著一棵樹喘著粗氣。他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前面的俆芙蓉,氣若遊絲地說:“看著山頭不大,什麼時候才能走完?”
俆芙蓉抹抹額頭上的汗水,一臉興奮地說:“我真想今天就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