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鐵柱說：“你快點歇一歇吧。”
“給我倒杯水，我渴得慌。”俆芙蓉坐在小圓凳上，疲憊地撫著額頭說。
應酬太累了，剛才很多人找他說話。他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現在嗓子幹得快冒煙了。
柳鐵柱倒了杯水遞到他嘴邊。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懶洋洋地就著柳鐵柱的手喝了。
“我肩膀有點疼，你給我按一按。”喝完水，俆芙蓉又拉著柳鐵柱的袖子撒嬌。
柳鐵柱對他有求必應，可還是猶豫了一下：“我手勁大，萬一弄疼你了，你可不許叫疼。”
“那你就輕點嘛。”俆芙蓉說。
柳鐵柱的兩隻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動作輕柔地按著。
“你太瘦了，身上都是骨頭。”
按著按著，他有感而發。
俆芙蓉是很瘦，瘦得肩膀上都是骨頭，摸起來都沒有多少肉。平時也沒少吃，就是不知道吃到哪兒去了。
俆芙蓉笑了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輕聲說：“我這樣就很好，多一分顯胖，少一分太瘦。”
他對自己的身材非常滿意，可不想變成一個胖子。
“你知道趙言德為什麼想收我為徒嗎？”
為了不讓柳鐵柱把重點放在他的胖瘦上，他不得不轉移話題。
“說明你的醫術高，他看中你的天分。”柳鐵柱想也不想地說。
“你只看到了表面。”俆芙蓉說。
“人都是為了利而來，他說他是看中我的醫術想收我為徒，不止你這麼想，不少人也這麼想。他想收我為徒，卻被我拒絕的訊息，一旦宣揚出去，可能很多人都要說我不識抬舉。”說到這裡，俆芙蓉搖搖頭。
“這還成你的錯處了？”柳鐵柱驚訝地說。
“趙清亮救人的時候，親口說他出自於回春堂，他差點把人治死的訊息傳出去，回春堂的名聲就會受損。這個時候，再傳出去，最後把病人救回來的人也是出自於回春堂，回春堂的名聲就又挽回來，還是一塊閃亮的金字招牌。”俆芙蓉說。
“這些人好精啊。”柳鐵柱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有點替俆芙蓉可惜。經過俆芙蓉這麼一說，他覺得還是拒絕得好。
“他們不告我非法行醫就算好的了。”俆芙蓉冷靜地說。
“趙言德不會這樣卑鄙吧？”柳鐵柱說。
“希望不會吧。”俆芙蓉拿不定主意，他相信大部分人都不會這麼做。就怕有些壞心眼的，或者想討好回春堂的人，會在背後搞鬼。
人救都教了，現在再說後悔也晚了，而且他也沒有後悔救人。以後會發生什麼，那就水來土掩吧。
凡事都往壞處想，是他的思考方式。見柳鐵柱一副苦惱的樣子，他笑著說：“好了，不想這些了，也許是我多想了，這些事可能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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