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碰上危險了。
黃大梁勐地轉過身去,這才注意到柳鐵柱神色冷漠地站在原地,而他身後不遠處的樹幹上,釘著一支眼熟的箭,箭尾還在輕輕搖晃。
他臉色大變,一下子想通了什麼。也不跟柳鐵柱打招唿,扒開擋路的樹枝,看到江蠻倒在地上,肩膀上紮著一支箭。
“江蠻!”黃大梁說。
人是他帶出來的,他要負責任的。現在人傷成這樣了,他都不知道怎麼跟袁氏交代。袁氏是有名的不講理,想到胡攪蠻纏的袁氏,他的腦袋就一陣地疼痛。
“疼啊,我要疼死了。”江蠻疼得直打滾,眼淚珠子在眼眶裡面打轉。
沉穩的腳步聲響起。
他的哭聲滯了下,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看到了,黃大梁也看到了。
柳鐵柱就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江蠻說:“我以為我們只是有一些小矛盾,沒想到你竟然想殺我。”
黃大梁驚訝地說:“江蠻,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江蠻咬著牙說。
沒能殺掉柳鐵柱,是他技藝不精。面對柳鐵柱的質問,他無話可說。
“你瘋了嗎?”黃大梁一臉不可思議,把江蠻扶起來質問道:“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江蠻說:“沒有好處,我只是開個玩笑。再說了,受傷的人是我,你應該質問的人是他。”
“你就是這樣開玩笑的?”柳鐵柱冷冷地說。
“是啊。”江蠻理直氣壯地說。
柳鐵柱挑了下眉:“那我也是開玩笑,誰讓你沒有躲開呢。這一次是你運氣好,我只讓你擦破了一點皮。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江蠻能說會道,他也不是啞巴。
聽出他話裡殺意,黃大梁胳膊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江蠻張了張嘴還要說話,黃大梁用力把紮在他胳膊的箭拔出來,疼得他又是一陣嚎叫:“啊,你輕點。”
黃大梁諷刺地說:“你還知道疼啊,知道疼就少說話,閉上嘴就不疼了。”
不用他說,江蠻疼得渾身直冒冷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黃大梁把柳鐵柱拉到一邊,無奈地說:“這孩子不懂事,可能是腦子一熱就鬆手了。回去以後,我跟他娘好好說一說,讓他娘來管教他。”
這話只能聽一聽,管不管教是袁氏的事。依袁氏的霸道性格,可能還覺得自己兒子做得對。
黃大梁也為難,明知道江蠻不對,他還要護著江蠻,心裡十分憋屈。
柳鐵柱點點頭,說了句:“我娘子還在等著我,我們就在這兒分開吧。”
“行,我帶他下山治傷,就是是他不小心碰的。”黃大梁說。
柳鐵柱抬腿走了,去外面把倒在地上的野山羊扛在肩膀上,認了下方向往家走。
“你就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黃大梁訓斥道。
“他再射偏一點,我就死掉了,你竟然還說我。”江蠻委屈地說。
“你活該,他是有名的神箭手,你不知道嗎?你作死跟他比射箭,他站在原地不動彈,你的箭都射不到他身上去。”黃大梁諷刺地說。
“我說了那是開玩笑,我要是認真一些,怎麼可能射不準?”江蠻大聲說。
回到小木屋,柳鐵柱什麼都沒有提起。他把野山羊的皮剝下來,把該處理的肉髒都處理幹淨了,抹上鹽之後掛在屋簷下面。
“不會被狼什麼的叼走吧?”俆芙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