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兩銀子。”那人說。
這哪是喝水,簡直是在喝水。
“你這個跟我東家喝的一樣嗎?”
“一樣一樣,你看看竹筒都是一樣的。”柳鐵生轉了轉眼珠子說。
有一個人買的,剩下的人也紛紛掏了腰包。
柳鐵生還說:“我這個便宜,主要是我有門路,人家給我的價錢便宜。我幾乎不掙錢,就是為了讓大家都有變白變美的機會。”
柳鐵生收錢收到手抽筋,掙了不少錢。每天回來,他的腰包都是鼓鼓的。在劉家分了錢,他拿到了自己該得到的那一份,再哼著小曲兒回家。
周氏終於揚眉吐氣了,他的腰包也鼓了起來,馬上跑去扯了幾尺布,天天在屋裡躲著做新衣裳。有他的,柳鐵生和柳水娃的,就是沒有柳秀秀和張氏的。
柳秀秀看在眼裡,不屑地說:“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有錢買衣裳,只是不想買而已。”
張氏趁機教育他:“你可別學他,手裡有點錢就趕緊花,這樣是攢不住錢的。你的錢最好存起來,等你成親了就不用伸手跟別人要了。”
“我知道了,我不會亂花的。二嫂只要買東西,一定有你的一份。你再看看大嫂,他從來都是隻買自己一家人的,把你都排除在外了。”柳秀秀氣唿唿地說。
“我有衣裳。”張氏擺擺手,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柳秀秀看了他一眼說:“上次二嫂去趕集,空著手回來,你就很不高興。到了大嫂這兒,他偷偷買東西,沒有你的份,也不見你生氣。”
張氏心裡掠過一絲異樣,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說:“你二嫂有本事,你大嫂除了家世還能看,長相和能力方面,沒有一個能看的。再說,你大哥也不務正業,他們的日子過得緊巴,我不貼補就算了,還能跟他們要不成?”
“你還沒有貼補他們?他們從你這兒偷走的傳家寶,你都瞞著二哥和二哥,不讓他們知道。”柳秀秀說。
張氏無奈地說:“你總提以前的事幹嘛?”
“沒什麼,你高興就好。”柳秀秀聳了聳肩。
到底是心裡不舒坦,碰到周氏的時候,張氏就提了一句:“你天天躲在房裡幹什麼,老不見你出來?”
周氏心虛不已,布料是他偷偷買回來的,特意瞞著張氏和柳秀秀。他知道俆芙蓉不在乎這個,回來的時候剛好碰上了俆芙蓉。俆芙蓉沒有多問,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在屋裡陪水娃玩。他馬上就能開蒙了,我打算教你了一些簡單的字。”周氏笑著說。
“都教了什麼字呀?”張氏追問道,一雙冷冷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周氏。
不等周氏回答,他又說:“一會兒我過去看看水娃,好幾天沒看見他了,我這心裡怪想的。”
周氏心裡一跳:“哪有幾天沒看見?吃飯的時候,你不是都看見他了嗎?”
“看見是看見了,沒有陪他玩呀。說不定,他也想我了。怎麼,你不想我去你房裡?”張氏不冷不熱地看著他。
“怎麼會?你幫我帶水娃,我能騰出手來做針線活,高興都來不及?”周氏強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張氏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割得他的臉都隱隱作疼。
在張氏到來之前,周氏把該收拾的東西都放了起來,保證張氏連一個線頭都看不見,又交代柳水娃不要亂說話。
張氏進了屋,第一句話就是:“水娃,聽說你在學寫字?”
在周氏的示意下,柳水娃用力點點頭,大聲說:“嗯。”
柳水娃確實在練習寫字,筆墨紙硯還是從俆芙蓉那兒要來的。張氏讓他把寫的紙拿出來,柳水娃也乖乖地拿出來了。
字寫得歪七八扭就算了,還在大團大團的黑點子,有的半張紙上都是黑色的墨汁。
張氏擰著眉說:“這也太浪費了。”
周氏撇撇嘴說:“芙蓉那兒多得的,他還讓我們沒有了再去拿。”
“他就客氣一下,你還當真了?就是家裡有礦,也不能這樣浪費東西,你就是這麼教水娃的?”張氏說。
“我哪會教?我都是跟芙蓉學的,你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的。芙蓉教水娃的時候,我就在邊上看上幾眼。回來後,我就讓水娃照著寫。他學的時候,我也跟著學。”周氏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