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預感,張氏肯定會過來詢問的。要長期合作,每個月都要一千瓶的水運出去,肯定瞞不過這麼多雙眼睛。
張氏果然來了,還端來了一碗紅糖水,殷切地說:“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我特意煮了一碗紅糖水,你趁熱喝。”
張氏笑得很不自然,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俆芙蓉不由多看了他一眼,看得張氏不自在地摸了下臉說:“我臉上有東西嗎?”
俆芙蓉笑了下,伸出白皙的指尖端起面前的碗,笑著說:“沒有,娘臉上幹淨著呢,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你笑什麼?”張氏好奇地問。
“我在笑,娘對我真是好,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好了。”俆芙蓉捧著碗,笑得一臉乖巧。
張氏聽得心裡舒坦,連聲說:“這是應該做的,跟你娘還客氣啥?”
他用力拍了俆芙蓉一下,拍得俆芙蓉咳嗽起來。
看到俆芙蓉咳得眼睛都紅了,張氏慌了:“哎呀,我不是故意,我忘記你在喝水了。”
“我沒事,不用擔心。”俆芙蓉拍打著自己的胸口,笑著說。
張氏訕訕地說:“你先喝,我等你喝完同志說話。”
紅糖水並不熱,俆芙蓉還是喝得很慢,撅起紅紅的嘴唇吹了又吹,才慢慢地放到嘴邊,一次只喝一點點。照這樣下去,一碗水得喝到天黑去。
一時之間,只聽到俆芙蓉吹氣的聲音。
看他慢吞吞的樣子,張氏都恨不得替他喝完這碗糖水。他耐著性子問:“水很燙嗎?”
“有點燙。”俆芙蓉羞澀地笑了下。
張氏一陣無語。
糖水是他端過來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燙不燙了。
“我幫你吹一吹?”張氏說。
“不用了,這點小事,哪敢麻煩娘?我自己來就行了。”俆芙蓉客氣地說。
不多時,周氏也來了,門神一樣站在邊上,話說得好聽:“我也看看弟媳婦。”
“不是我說,芙蓉這身子骨也太弱了些,身上都沒什麼肉,以後多吃點吃胖些,身體自然而然就好了,不會吹點風就頭疼得下不了床。”周氏說。
“嫂子教訓得是。”俆芙蓉喝了一口紅糖水說,淡定地說。
周氏不是想教訓俆芙蓉,不過看俆芙蓉笑吟吟的樣子,讓他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他胸口悶悶的,斜眼看向張氏。
張氏一臉“不會說話就閉嘴”的表情,略微有些不耐煩地說:“芙蓉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說些有的沒的幹什麼?對他的病一點幫助都沒有,他聽了還可能不高興,萬一再加重了病情,你要拿什麼賠?”
這個周氏就像跟屁蟲一樣,他前腳才到了這兒,周氏後腳就跟過來了。就不能等他跟俆芙蓉說完話了,周氏再進來嗎?
張氏有些惱火地想。
周氏不服氣地說:“我也是關心他呀,又沒有別的意思,怎麼會氣到他?”
“你說他瘦,這不是氣他是什麼?明知道他天生吃不胖,不像你喝點水就長肉。”張氏掃了他一眼,接著說:“你的腰身有芙蓉兩個粗了,你以後少吃一點,自然就瘦下來了。”
“秀秀比我還胖,你怎麼不勸他少吃一點?”周氏氣不過,把柳秀秀拉進了話題裡。